汝陽王眼中精光在沈七沈七上下一掃,嗬嗬笑道:“依小友的身形看來,確是單薄了些,回頭我讓楊基送些滋補之品來,想來很快便可以恢複年輕人的勁頭來!”略一沉吟,回頭吩咐道:“你去將我書房中的千年人參取來,這便給了王小友。”
這楊基乃是府中管家,原是名漢人,因在大都走投無路之下為汝陽王所救,後來見他做事十分的精明,無論府中的大事小事都能處理的恰到好處,得當得很。因此這些年過去,漸漸便讓他做了府中管家,這一來已然有了十來年,汝陽王竟漸漸離他不開,什麼地方都帶上他。楊基聽到吩咐,微微躬身問道:“是將三支全取來麼?”
汝陽王一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憑的小家子氣,自然是三支全取來,另外將長白山的熊膽也取兩副來,一並交給府中禦醫,讓他在琢磨給小友加點什麼,需要什麼隻管給便是,無須問我。”忽然一笑道:“王小友,回頭需要什麼,跟楊基說一聲便是,可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否則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恩,這女子呐,可是用來疼的。”笑得甚是曖mei。
沈七身上惡寒,他想起倚天中原有描寫汝陽王乃是喜好漁色之人,沒想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隨便說出口來,苦笑道:“在下知道了。”
“哈哈…”汝陽王笑了幾聲,上了馬車,向那聽風樓駛去。
沈七坐在車中,看著車外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而街中行人的打扮更是五花八門,多為他所從未見過,隻是光亮鮮豔著少,破爛著甚多,看來便是大都的繁華也遮掩不住底層百姓的貧苦。而那些衣著鮮亮著多為達官貴人,就是在大街之上也是橫行霸道,如果遇見不順眼的漢人隻管拳打腳踢,全然不顧他人的看法。而其他之人則是冷眼旁觀,似乎跟自己毫無關係,想來已經習慣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沈七忽然想起後世的這句警言來,側目看向汝陽王,見他正笑眯眯的看著窗外,似乎瞧得甚有意思,渾沒將其當做一回事,也許在他的心中漢人和豬狗也沒什麼分別,至於自己在他的眼中,恐怕也隻是一個還可以看得過眼的奴才罷了。沈七心中怒氣漸生,轉而卻是無可奈何,便是自己當真能將汝陽王殺了,也於事無補,這樣的事情換在任何時候都存在,都不會改變,自己既非聖人,能改變的隻有自己,對於他人能幫則幫,也算是這一世的活法。
“小友在歎息什麼呢?”汝陽王將目光從街心處收了回來,轉到沈七身上,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沈七搖搖頭說道:“王爺似乎對在下很感興趣呢!”
汝陽王眯著的眼睛忽然間瞳孔放大,半晌才嗬嗬笑道:“小友當真是很有意思,不錯,本王爺極為你的淵博的見識所歎服,又為你的平淡的心境而欣賞不已。如今本王爺手中能用之人當真是少之又少,小友若是有誌如此,便能一展胸中所長。”這番話說來半明半暗,可以說是向沈七發出正式邀請了。
沈七微微一笑道:“小人別無所長,唯有一身不入王爺法眼的武功。但這些隻是皮相小道,與王爺所盼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王爺當真是厚愛了。而小人目前尚有家事在身,這無用之身還能繼續奔波啊,若是有一日家事了卻…”沈七嘴角一翹,卻沒有說下去。他既沒有明著推辭,也沒有答應,這中間的分寸可不好拿捏,依著他對汝陽王一夜的琢磨,應該還不會就此遭到殺身之禍。
果然汝陽王哈哈一笑,拍拍沈七的肩頭笑道:“若是小友有一天累了,我這王府的大門絕對不會對小友關閉,嗬嗬…”兩人閑話家常,又說了些江湖趣聞,眼看聽風樓在望。汝陽王讓人掀起馬車前的簾子,側身向外看去,歎道:“聽風樓,真是好氣派,連皇宮之中也無這樣的高樓。真實難為南陽王,能請得皇帝為它題詞。”
沈七也向那樓瞧去,隻見聽風樓在大都一處地勢極高之處,從這裏看去,隻怕有幾十階台階上去,便是樓高也有五六層現代建築高度,巨大的門牌和寬闊的場地無一不顯示出此樓的出眾和非凡氣勢。讚揚道:“果然是一座好樓。”
汝陽王和沈七下了馬車,早有人上前引路,到了那樓前的時候,一人衣冠鮮豔,打扮極是鮮亮,莫約三十來歲的年紀,正笑藹藹的看著往來的眾人。想來便是此樓的主人了,隻是他對眾人雖是極為客氣,卻是少了一股商人應有的市儈之氣,看得沈七暗暗稱奇:能在此起如此高樓之人,當是不簡單,聽汝陽王的意思,似乎和什麼南陽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