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成秀被他兩人這七劍殺得左支右絀,眼看不保。咬牙怒道:“是‘天罡北鬥陣’麼?難懂我就怕了你?”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厲芒,向孟飛陽激射而去,竟是便用上了全力出手,毫不留情。
那邊亂法見狀訝道:“他們竟然使出了‘天罡北鬥陣’,師兄可不是對手!”一拔長劍便要衝過去。不想旁邊的歸真對沈七和亂法早有防備,一彈手中重劍哼道:“這是我全真教內之事,閣下還是退下吧!”劍末至,劍氣已破空而來。
亂法情知這一劍的厲害,換著五年的自己定然不敵,可是這些年來他和沈七在一起,大道理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於這劍法一道也頗有心得,隻是不知道威力如何,猛咬牙根,一聲長嘯,衝前一步,便劍絞往對方重劍。正是風雷十三劍中的‘風雷激蕩’。這劍最重劍勢,劍勢若成,自然攻無不克,若是劍勢一泄,那便攻不成攻,反受其害。所以一出手也沒有保留,便是鼓足了真氣刺過去。
‘鏘!’兩劍交擊。歸真臉色一青,冷冷的盯著亂法,一言不發。
亂法慘哼一聲,退了半步,嘴角遍出血絲。眼前寒芒再起,歸真的重劍由遠而近,緩緩由外檔彎來。森寒的劍氣似若實物,劍氣排山倒海向他湧來,較之他的風雷十三劍的氣勢也毫不遜色。
亂法心頭一震,知道這是歸真畢生的心血凝成的一劍,絕對不可小覷,便要使出風雷劍法中的最後一式——雷音希彌。但是能否抵住歸真的這一劍卻是未知,不過這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忽然背後傳來一股大力,到了腰身的時候變成輕柔之力將他推開,隨即聽到沈七淡淡的說道:“你風雷劍法未至大成,可不是人家的對手。”跟著亂法便見到沈七腰間斷劍一顫,發叫‘嗤嗤’嘯叫,化作一球劍芒,後發先至,撞在對方劍尖處。
‘蓬!’氣勁爆晌。
沈七退了數步,本來略顯蒼白的麵上一紅,然後又恢複成本色。而歸真卻是一步不退,驚訝的看著這忽然冒出來的少年,進而喝道:“好小子:再接貧道一劍。”重劍幻作千重劍影,向沈七撒去。
沈七在接了歸真一劍之後,體內的真氣不住的翻騰,尚未平複,眼見對方一劍又至,心頭劃過漫天的星芒,眼中精光一閃,隻覺體內真氣源源不息,冷喝一聲,使劍橫掃而出.充滿了壯上一去不還的慘烈氣概。‘當!’歸真千變萬化,教人無從觸摸來勢的一劍,竟在刺上沈七前,給他一劍掃個正著。跟著那撲麵而來的氣勢讓歸真覺得自己麵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孤拔、厚重的山峰。自己這一劍便是刺在山峰之上,巨大的心理落差讓歸真覺得詭譎之極,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好在他修為不凡,更兼先天功有一定的火候,才沒噴出血來。
多變者力道必然及不上沉實拙的劍法,此乃天然之理。而沈七那劍更是飽含大自然的造化功法,所以他歸真內功雖勝過沈七,仍給他把劍硬擋了開去。
沈七覺得自己像是被火燒一般,勉強笑道:“前輩好劍法!”
歸真忽然間覺得自己幾十年的修為在沈七麵前全然不值一提,半晌才艱難開口問道:“你是誰?這是什麼劍法?”
沈七苦笑道:“在下不願欺騙前輩,所以這名字前輩不問也罷。至於這招劍法倒是有個名字,叫‘撥雲見日’。”
“撥雲見日…?”歸真口中喃喃自語,忽然一聲歎息,向歸普那邊瞧去,一言不發,徑自離去,也不管那二人。沈七見他神情極是落寞,心中不忍,輕聲說道:“用劍不如用心,劍招變化再繁、再快,也不及心中之劍!”歸真的背影顯然一震,卻是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