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個極有身份之人,便是王善也不敢怠慢,將來人安排在大廳之中,自己去請王誌。那人見到王誌,站起身來,淡淡的問道:“王兄近來可好?想來離‘破碎之境’又進一步了?”
王誌嘿嘿笑道:“王某便是再努力,哪裏及得上梅兄?看梅兄紅光滿臉,這先天功必定又精進了不少,卻來取笑在下。”
沈七跟在王誌身後,見到來人也是一驚:竟然是曾經假扮張正常的梅成秀,他來這裏幹什麼?
亂法見到是梅成秀,上前叫道:“師兄!”
梅成秀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亂法,驚訝道:“師弟?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問凡莊?”
這一番話說來可就長了,好在沈七這些年變化甚大,在沈七的示意之下亂法並沒有將他的身份告訴梅成秀。最後梅成秀向王誌拱手道:“剛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莊主多多包涵。鄙師弟這些年來可給莊主添不少麻煩了!”
王誌倒沒在意,笑道:“梅兄現在可以說說來此的目的了吧?”
梅成秀瞧了王誌半晌忽然歎道:“以王兄的大才當然知曉在下的來意了。江湖傳言屠龍刀的刀身可有寶藏地形圖,汝陽王甚是好奇,特讓在下前來詢問。幾位都是我蒙古皇帝請來的客人,想來必不會有所為難吧?”言下之意你問凡莊若是知曉最好說出來,不然的話便是是皇帝的客人也由不得了。
王誌心中有數,點點頭卻不言語,亂法卻是哈哈大笑道:“師兄,你這可上當了,問凡莊那裏知曉什麼寶藏的地形圖?不讓我們早就去尋找了,還待這這裏幹什麼?師兄聽誰說的?我看定是袁州知府的胡言亂語。”
梅成秀聽他師弟如此說來,微一愕然,隨即搖頭道:“這你可猜錯了,近來汝陽王府來了一名叫高啟的謀士,聽說此人極善謀略,對江湖人士的動蕩也甚是了解,多有預見之情。近日他忽然跟汝陽王提起一名天鷹教的餘孽,叫作什麼白龜壽的,聽說他知曉屠龍刀的下落,而且已將秘密告訴了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目前就在問凡莊中。”
沈七心中一動,問道:“那麼白龜壽人呢?王爺為什麼不去派人詢問?想哪袁州知府雖然貪婪,也不至於抹王爺的麵子。”
“死了!”梅成秀淡淡的說道:“袁州知府心切之下,月月用刑,白龜壽熬不住,三年前就死了,如今天下知曉屠龍刀下落的便隻有問凡莊了。”說罷眼睛有意無意的在沈七身上轉來轉去,似乎知曉他要找的人便是沈七。
沈七聽到白龜壽竟然就這樣死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沉吟半晌忽然笑道:“不錯,當初和白龜壽同關地牢之人便是區區在下,既然王爺詢問,在下豈敢隱瞞?這便隨你走一趟罷了。”既然找上門來了,他也想瞧瞧這個能生出趙敏這樣女子的父親到底怎生模樣。
梅成秀聽到沈七承認,倒是一驚,隨即點頭道:“那便好,咱們就便走吧!”又向亂法問道:“師弟,你隨師兄一同走吧!這些年來師兄找了你很久,卻是半點消息也無。”
亂法瞧瞧沈七,點頭道:“那好,我隨沈…王家兄弟一同!”緊要關頭終於想起沈七的吩咐,這‘沈七’兩個字終沒叫出口。
梅成秀也沒注意,他實在沒想到這麼容易便能將沈七帶走,本以為還要費一番手腳,要知道前來問凡莊的可不止他梅成秀一人,要說有麵子、武功高強之人也不在少數,可是誰也別想從問凡莊中問出什麼,便是梅成秀來的路上也著實有些忐忑。
王誌瞧著沈七,忽然歎息道:“你我還有機會再見麼?”
沈七微一詫愕,王誌已經知道自己生出離開之心,故有此問。的確自己在問凡莊呆了五年,這五年之中自己曾經無數次生出離開之心,但最終都忍了下來,如今天下風雲變幻莫測,正是自己前去見識一番的大好機會,既然不能攜天地遨遊,何妨去享受一番?微笑道:“王兄言重了,你我隻要心在江湖,必有相見之日。”說罷向王誌重重的拜了一拜,從此此身逍遙自在,天地任飛翔。
三人出了問凡莊,向大都汝陽王府走去,一路上梅成秀詢問沈七的姓名,卻是不得其詳,便是亂法也絕口不提,惹得梅成秀十分不快。轉而又詢問了亂法幾個武學上的問題,看他這些年來修為是進了還是退了,卻不想亂法隨口回答,竟然十分高明,較之梅成秀不知要厲害多少倍。到了後來亂法隨意講解武學中的道理,卻是梅成秀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甚至從未所想。不禁又驚又呆:難道說這幾年他在問凡莊中竟然進步如斯?為什麼很多武學中的道理被他如此說來竟是十分的通透?我以前可沒有想到過?那這問凡莊中到底藏了什麼人?依師弟的資質,雖然不差,卻是絕無可能領悟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