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麵上神色不動,依舊無語。莫聲穀怒道:“原來是他,這家夥人呢?我…”
亂法上前將莫聲穀推到武當眾弟子跟前喝道:“你們武當派不識好歹,滅亡即在頃刻之間,有願意脫離武當派的,現在還來得及,老子今天心情好,隻好你們將沈七那小子拿來,老子便饒了你們的性命。”
羅添聞言哼道:“武當之上豈有怕死之輩?我等雖然不能手刃爾等狗賊,他日必有人為我等彰顯天理。”
亂法嘿嘿一笑道:“小輩好大的口氣!連老子九劍也接不下,用什麼好吹大氣的?”轉頭卻未瞧見沈七,大聲喝道:“沈七,你再不出來,老子可要宰了武當俞二,然後一把火將武當山燒了。”
卻說沈七青書隨同羅添下了南岩,羅添將眾師弟帶到真武大殿的時候,身上十香軟筋散之毒已然發作,唯有沈七和青書無礙。羅添也不及思量是怎麼回事,讓青書去通知殷梨亭,沈七去照看俞岱岩。
沈七和青書分頭行事,待沈七到達俞岱岩所住居的玄武觀的時候,有三四名梅成秀手下已經先到,其中一人哼道:“聽說武當俞岱岩是個廢物,連大小便都要人伺候,老子要是這樣的人,趁早死了算啦!免得丟人!”
另一人卻說道:“韓老二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要是俞岱岩絕不會去死,雖然活得跟狗一樣,至少也是活著,死了可什麼都不知道了。怎麼說他還掛了個武當俞三俠的名頭,有怎會舍得去死呢?”另外幾人一同哈哈大笑道:“不錯,像狗一樣活著總比死了強!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武當俞三俠當真是做到極致了。”這些人說話聲音甚大,自是讓俞岱岩聽到,言語中極盡嘲笑隻能事。
沈七聽了怒火中燒,雖然他不是俞岱岩的弟子,但對俞岱岩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在其中,這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當下走上前叫道:“你們幾個瘋狗給我滾遠些,不要在這裏亂吠,小心狂犬病發作!”
那幾人先是一愣,隨即發現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也不在意。韓老二上前將沈七一推,嗬嗬笑道:“那裏來的毛孩子?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這一推之下本待將沈七摔個跟頭,不要在自己跟前礙事。卻不想沈七雙手一攪,已然用上武當心法中的卸字訣,加上不弱的內力使將出來,竟然將那人的手臂推開。運氣送出,正是宋遠橋提到的用重不如用輕,借那人臂力,將韓老二摔了個跟頭。
其他人見到韓老二竟然被一孩子摔倒,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韓老二摔在地上顏麵盡失,之前他隻是隨手推出,並沒有使用內力,不想大意之下竟被沈七摔倒,頓時惱羞成怒道:“好小子,當真作死麼?”上身撲起,攝手成刀,狠狠向沈七後項劈去,已然心存殺機。
沈七剛才乃本能反應,也是沒有想到能得手,見對方凶性大發,自己絕不是人家的對手,待要避過的時候,那手刀好快,已經到了沈七的後項,沈七心中叫道:“我命休矣!”
便在此時一聲‘嗤’響,韓老二手刀尚未到達沈七後項,整個人又摔了出去。沈七閃身避過,正好瞧見韓老二雙目圓睜,麵色青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冰寒之氣,卻是被人極寒之氣封住了穴道。沈七詫愕之際,又聽得數聲輕聲,和韓老二同來的三人全都撲通倒地,一般模樣的麵色青紫,也是被人用寒氣封住了穴道。
沈七心中砰砰直跳:這是誰幹的?好強的劍氣,好冷的劍氣!竟然能以劍氣封人穴道,這手可不簡單啊!憑感覺沈七知道這人絕不是殷梨亭。殷梨亭的劍走飄渺,可沒有這等強悍的劍氣。環顧四周,隻瞧見一個淡淡的身影向真武大殿那邊掠去。沈七不及細想,撒開腳步跟了過去,恰好聽見亂法的叫聲,吃驚之下便跟了出來。
卻見一道極為奪目的劍光閃過,這次沈七有備之下瞧見那劍光如同天上流光乍現,又如同火樹銀花般的炸開,跟著便有數人倒地不起,身後處一名漢子竟然全身凍結成冰,眉發一根根翹起,如同冰凝一般。
梅成秀驚叫道:“好強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