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像東湖的白蓮花一樣的純潔,她很安靜。歐陽必拓又一次去看望那一屋子的人,自從他去了之後玉兒的心情開朗了許多,奶奶也很歡迎他,這次去的時候李素素感冒很嚴重,歐陽必拓正在忙著請罪,說都怪他那天不巧。她微笑著不說,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是說很不巧那天之後,有一些感冒還沒全好,最近天愛落雨她又被打濕透了。歐陽必拓坐在她身邊告訴她:“女人被濕透了更漂亮,那叫一衣帶水,簡直是維納斯從海上出生。大一開學的時候還記得嗎,你組織學生幹部去接待新生,我站在甲板上遠遠就看見你了,一身濕透,那時候我明白了,為什麼日本那麼喜歡侵略我們中國,因為我們相對她隻是一衣帶水啊,那麼漂亮那麼性感的國度。”
“你很傻吧,當時正在下雨,大家都躲在船艙。你早就出了甲板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最後一個下了船,卻不讓我幫你拿行禮,塞給我一瓶水還偷偷的給了個紙條上麵寫了幾句詩,‘雲飄在天空,帶著海的夢,同樣都是蔚藍,卻有不同的暗藏。是誰包容誰,還是誰征服誰。雨是天空的兵,卻壯大了海的聲音。”李素素一字一句的背著,歐陽必拓卻覺得有些尷尬,這樣的一首詩也跟木婉清有染,多少是有些滑頭,“想不到你還記得呢。”
“後來還有一艘船的學生要接待,你二話不說從一個大小與我相仿的女孩那搶了包,找了幹的衣服叫我換上,你把人家嚇壞了,楞在那裏。我想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後來你還非要參加接待新生活動,讓我休息,你來組織。”
“是因為你已經感冒了,大家都看到的。不過我原先不是叫你學姐嗎,後來知道你是老師我就有邪念了,我說大學的女老師都那麼年輕,不搞師生戀真是白讀大學了。後來我因為水土不服發燒長豆,你老來寢室看我,大家都羨慕,直呼‘你們家的’,我心裏美滋滋。”
歐陽必拓一麵說,李素素一麵笑,臉漸漸的紅起來,像一朵桃花。正當意境柔美的時候,他的電話又來了,是紀少丹說順路拜訪。歐陽必拓同李素素說了,李素素說:“那叫她來這裏吧,熱鬧。她可忙壞了前一些時候。”
“我聽說訂火車票機票裏頭有些錢可以賺呢。”
“總有一些的,但也辛苦,每天要跑來跑去。少丹是特困生,家裏還有弟弟上學,她的學費生活費都需要自己負擔的甚至沒有申請助學金,以她的品學,拿一等助學金不成問題的。比起她來你們這些人,都很幸福。”
李素素的幾句話讓歐陽必拓頓時覺得羞愧,想起了用毛爺爺的一句話來形容我對她的誤解,“知誤會前番書語。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與汝。人有病,天知否?”……但是他始終覺得她的心眼還是多了,她之所以對他感興趣,與那日撞見他和婉兒久別重逢有關,她有興趣的是為什麼歐陽必拓這小人物會和那樣的名流有淵源,一直以來這樣的想法存在心裏,以至於歐陽必拓總是在潛意識裏去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