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羨慕一些人也妒忌一些人,我時常覺得大學裏充滿狗男女,他們從來不思考孝敬父母,從來不思考如何麵對未來。有一次我失去的自製能力,在校內網上寫道:‘我發現學校有一部分學生是狗男女!!!’很快磚頭就撲麵而來,我隻好改口說,‘對不起,我看錯了,現在我發現學校一部分學生不是狗男女。’他們不曉得我是誰,我躲在網絡後邊,直到有一次我題了一個歪詩,我抨擊了戀愛的男女破壞了綠色的生態,初戀的人們在黃昏來臨的時候,他們因為初次約會手足無措所以不曉得手應該伸向哪裏,所以很多人將芭蕉葉撕得破零零的。我寫道:
《憐蕉》
春風一葉卷幽情,
未染秋霜碎零零。
此恨非關風雨虐,
獨怨輕笛賜黃昏。
大家根據我的文風推斷是我,果然沒有錯,但是他們最終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是法製社會,講究的是證據,所以我有權力這麼做。”在闡釋這首詩的時候他說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不過歐陽必拓基本上還是逼迫自己學習學習再學習。
有一天,歐陽必拓在看《投資聖經》這本書,看著看著就在書的扉頁上寫起了詞來,那會他在意念裏觸及了李素素,從洗手間回來後歐陽必拓輕鬆了許多,慢慢的滋生了靈感,他打算寫一個魯迅的宋詞“朝花夕拾”,寫寫杭州的情景,就是這篇“點絳唇”。
《點絳唇》
夢之
序:香不在煙,然煙自不可無。若憎煙而欲去之,香亦何以生乎?
是以,思念固不在乎夢,然夢亦不可無,夢之則所思之人,千裏可以咫尺。
夢淡如菊,
斷橋殘香泠水意。
微星略熾,
雲頭讀眉語。
飛點聲長,
落卻枕邊遠。
淒清時,
苔枝綴玉,
滴滴離人泣。
他寫下了“歐陽必拓”四個字的大名,因為他竟然將扉頁情不自禁的撕了下來,而那上麵敲著碩大磅礴的圖書館圖章,血一樣的紅,他無奈的對自己說:“陪一本吧,咱也奢侈一回。既然這樣,那這本就是我的了。”
歐陽必拓將它折成飛機,他害怕環衛工人不曉得究竟是誰在做貢獻致使他們沒有失業,能夠養家糊口,所以在上麵寫下了“歐陽必拓”!四個大字。那一日正是學校搞“你丟我撿”活動,他就積極響應了,“好的,我來丟你來撿,我很明白那意思,不是就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麼。”
那架紙飛機超級的乖,很聽話,基本上聽從歐陽必拓的指揮,那些弧線非常經典,他嘴裏喊著:“衝高,回落,M頭,破位,震蕩,雙重底,回落,跌破頸線支撐,加速尋底,多重底?又失敗……”整個過程非常像2003年接下來一段日子股票的走勢。
就這樣一件小事情,不說改變了歐陽必拓的命運軌跡也可以說是給他的人生有極大的發展,突然一下打開了生命的上升空間。他本希望那寫著詞的飛機能墜毀得如同“王偉”被撞那麼轟轟烈烈,然而它偏偏像霸道主義的美國戰鬥機,居然找到了臨水飛機場從容降落。那一會,一紮馬尾的女生走過來,歐陽必拓並不曉得她就是文學社的紀少丹,免冠照片沒有足夠清晰的展示她的胸,其實連身高也無法展示,原來她是一個很嬌小很袖珍的人,胸脯沒自己想像中的突兀,平得像飛機場,所以他的飛機迎了上去。
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了一些時日,歐陽必拓知道出來江湖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這一天風和日麗,天空湛藍湛藍,院團委的爪牙手把黃書口稱呲,----歐陽必拓幾乎敢肯定他手裏的那本書絕對色情絕對黃書,李敖的小說,清者閱之以為聖,濁者閱之以為淫,《上山上山愛》,女主人公的名字叫“小柔”,絕對羞澀絕對初涉人生----那家夥並不凶惡說是請他去喝咖啡,所以歐陽必拓沒當麵拆穿他,心裏想:“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
路上遇見了光頭一個喪家之犬的樣子,歐陽必拓過去打了招呼才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光頭表白遭拒絕,女方明確反表白愛上了朱茵萊;不過好在朱茵萊念及朋友情分公然表態:她絕對是處女,值得一做,但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他決定半年內絕對不行使這個權利,足可見競爭社會,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那茵萊現在怎麼樣?”歐陽必拓問光頭。
光頭說:“和紀少丹在接觸中,是個貞烈女子,富貴不能淫;她不屈服,我就怕這邊茵萊屈服在……”
“這麼說兄弟,你和朱茵萊成情敵啦?”
“潛在情敵。”
“造化弄人啊。”
“誰說不是呢。”
“不過我覺得茵萊不像那種會奪兄弟所愛的人吧。”
“不像,簡直就是。”
我拍拍光頭肩膀,歎了口氣走了,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