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當堅苦誌2(1 / 1)

2003年,中國正在經曆一場非典的考驗。

久違的朱茵萊終於出現在視線裏。去年末因為考試作弊主動請辭去了副主席等職務,現在學校裏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說,首先他原先的女朋友分手了,和現任的副主席在一起了。然後聽說茵萊做大了,現在是一個純粹的商人,而作為關係不錯的朋友,歐陽必拓也有所察覺,現在學校裏極其的風靡賭球,當時香港《大公報》用“瘋狂”來形容內地的賭球活動。美國紐約大學夏明教授說:“足球為中國的黑市賭博提供了絕佳的市場。”

茵萊的事業從2002年開始起步,現在被叫“水王”,壟斷了市裏多個大學的市場,他做中間人,他的手下拿著單子在各學生宿舍裏跑動給需要下注的同學提供方便。最初朱茵萊隻是從老板那獲得傭金,後來他還做高利貸的,甚至可以“債轉股”,如果沒壓中,那麼那債是要還的,如果壓中了,他就從利潤中分得一些利益,大家管這個叫抽水,水哥、水王的名聲由此而來。同時朱茵萊還在網絡上“放料”,就是所謂的內幕,如果偶然說中,那麼也是可以收取費用的。參與的人很誠實,願意與之分享。

但是歐陽必拓遇見朱茵萊的時候,他照樣勤儉,拉著歐陽必拓在路邊買了一個椰子,三人一起吃。歐陽必拓問他,你自己玩嗎?他說:“偶爾玩的,我壓自己喜歡的隊輸球,這樣要是那個隊贏了我為他開心,如果他果真輸了我就贏錢,都是開心。現在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你比別人早一步,沒人看不起你。”

歐陽必拓看著茵萊不敢說話,瞅瞅光頭,光頭說:“人生啊,其實就是一場賭博。有時間也學著玩唄。”

“賭博,我信奉不來就是贏。”歐陽必拓回應他。

沒有多聊就要各自分散了。

站起來的時候光頭又問一句:“班長今年打算忙什麼?”

歐陽必拓吱吱唔唔的說:“班長,沒出息,想著今天晚上去糟蹋誰家閨女哩,嗬嗬。”話題扯到女人的時候,茵萊也興奮起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證件遞到歐陽必拓的麵前說:“這個,今天在學校門口撿的,不錯吧。”

工作證,紀少丹,清淺文學社社長兼主編,淺藍的底上麵貼了免冠彩照。“哇,這樣子,像是被你欺負過了,好一個芙蓉麵上紅痕起,柳葉眉邊殺氣生。”兩人哈哈的笑著,隨後作別。

這一日晚上,歐陽必拓被一場雷雨驚醒。

回頭再睡卻夢見自己被雨水淋成了落湯雞,他到處跑但是太空曠的地上沒有一個躲雨的地方,然而不曉得什麼時候他的頭上多了一把傘,一個女生站在我的身邊。她的皮膚能掐出汁水,她的脖子以下的肉是瓷一樣的光潔,他以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快而迅速的瞟過她挺起的胸脯,最是那動人的溫柔,她笑得很美,很羞澀。她的手裸露在空氣裏,被冰冷的風凍著,歐陽必拓很心疼,他說:“我來。”她不說話隻搖頭。

歐陽必拓便強迫她鬆手,說:“我要。”她搖頭,他又說:“我要嘛。”她就把傘給他了。跟著解開自己的衣裳,便脫起衣服。可是為什麼她脫了一件又一件,脫了一件又一件呢,她沒有身子,她是用衣裳穿成的人兒,怎麼會這樣,她究竟是誰?難道美麗是裝束的結果嗎?

歐陽必拓醒過來了腦袋一片糨糊,再也睡不著。

第二日太陽很好。歐陽必拓想想自己昨天遇見的朋友,繼續一個人喝著茶。他絲毫不介意他的朋友現在在做些什麼,他們曾經還辯論過關於長三角和珠三角,他們最終會回到自己的家鄉去,除非將來兩人都很有錢他們才能什麼時候想見麵就見麵,不然他們或許就永遠見不上了,那時候歐陽必拓對朱茵萊說:“等著吧,看我翻身做主,我一定把皮鞭高高舉起,朝著奴隸狠狠的打下來。”

現在他的朋友似乎已經一隻腳踏上開往貴族勝地的最後一班車了,他很賺錢,歐陽必拓想想自己,無奈的搖搖頭。關於事業,歐陽必拓從來都沒有停止為自己操心。他說自己的雄心壯誌比女人的電話煲還要可怕。

自從遇見過朱茵萊之後,他每天在思考了什麼並不曉得,最後留給我的記事本裏還有當時那種日子裏寫的兩首叫《長恨詩》的詩。

“長恨紅雨金門路,

杜陵悵惆吞塵土。

羅女一笑我向東,

鹹陽已過西風古。”

還有幾句是:“飲恨幾多秋?

一五一十夢!

風吹夢漂殘,

路苕恨迢斷!

看才情屈賈,

掛百草王謝。

爭了,陶誤塵:

南山東籬下。”

不過漸漸的,他的日子也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