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
是一個愛情的環保主義者
裝滿心裏養著她
昨夜de昨夜
百合是入睡前香水的溫柔
你張翼著恬淡的欲望呼吸她
女人
是一尊害怕驚雷的半道聖人
捂緊點別跑了她
別醒,別醒
一半女人一半夢
讓天放晴閃耀古希臘銀河裏那顆星
愛情
是秋天葡萄架下私語外的意念荒淫
為探詢生命裏的原始真。”
“當時,我以為自己給婉兒寫的詩是個好詩,現在聽起來覺得什麼也沒有,寫了等於沒寫。”歐陽必拓說道。
“但沒寫卻不等於寫了。人間多少美妙的事、悲慘的事,皆不過如此而已,一切都是假象,種種的種種最終也不過莊生夢蝶。是這具體的皮囊讓我們對生命有了感知,你的詩至少是紀念了七夕夜那兩道荒淫的幽魂的墓碑。”
歐陽必拓問木婉清:“你是個女作家吧。那類到處走,到處體驗的。”
木婉清不置是否,卻反問道:“你說你是學股票投資的吧。真正的投資人很性感。”
“可不是嗎?我亂選的科目。半個暑假和家人吃完晚飯就聽股評節目,其實誰也聽不明白,爸爸可能喜歡看那個豐滿而秀氣的女主持;媽媽盡管聽不懂卻不知道為什麼總看得投入,可能依稀覺得那電視裏西裝革履的是她兒子;而我則總是聽見一些肉麻的詞彙,堅挺、加速衝擊、回軟、持續疲弱,等等,而我的身體也從那一刻開始進入晚上……”
“硬了嗎?”她突然問道。
“什麼?”
“那個硬了嗎?”
“哦,腳底板啊,”歐陽必拓坐起來搓了搓說:“還沒呢。”
木婉清憋不住咯咯咯的笑出聲來,不得不承認什麼,“對,對,腳底板。”她也縱身坐了起來,轉過頭找著歐陽必拓的眼睛,仿佛是想對它說話,良久才說出一句話:“段郎又開始搞笑了。”
“你斟酌了半天還是吝嗇你的褒獎之詞,還有沒有令人更加喜聞樂見的?”歐陽必拓得了誇讚開始鬥膽。
但她始終說現實的情況竟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而歐陽必拓則追問她是不是個女作家。
“女作家在當下是否下作形同三陪女甚至妓女?”她問。
因為當時的文壇確實如此,很多所謂作家幾乎不寫心理活動光寫生理活動的,而且又以年輕女性居多,因此在當時很長的時間內輿論界一直評說:
“確實,時下,相當於僅次於妓女。不過不要緊,很快‘女大學生’四個字將漸成氣候。”歐陽必拓說:“希望曆史證明我的一點淺見,不過目前還僅僅屬於眼球經濟時代的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