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給嚇到呢?皇上,一定是有人要害他!一定是這樣的!”
皇上心知皇後此時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她愛永璉至深,正因為如此,也無法接受永璉如今的模樣是她一手造成。
但也正是因為能夠理解皇後的痛苦,他亦無心在此時談論責罰,叫人把皇後送回長春宮歇息之後,皇上獨自在西二所等了大半夜。
這一夜,時舒也沒睡得太沉,早早就起了身。
各宮大約也都知曉了永璉阿哥似是不好,於是幹脆也都暫時大門緊閉,輕易不肯出來,生怕一個沒做好觸到了黴頭。
不過派人出去取膳食之類的差事還是得有人去的,時舒便讓她們留意一二外麵的消息。
各宮裏取膳的宮女一般就是固定的兩組,所以也很輕易能夠察覺出一些痕跡來。
譬如今日,皇後那邊的宮女是都換了,舉止行為比先前穩重了不止一點,年紀也大了些,雖然名字和臉都不大認識,但僅憑這些,就知道皇後宮裏的人手一定是經過了一番細查,有不少人遭了殃。
貴妃那邊的宮人換了一個,也難得收斂了脾氣,以前瞧不上的普通菜式也沒挑三揀四,匆忙裝了些就走了。
依貴妃的脾氣,叫她身邊的宮女收斂也就是極限了,如今她身邊的宮女還這麼怕惹麻煩,可見昨夜的事情也把貴妃給嚇到,甚至是連累到了。
時舒叫人格外留意了純嬪那邊,但純嬪那邊也是一切如常,沒什麼破綻。
餘下的嬪妃宮人平日就謹慎小心,現在依舊如此,倒是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她們根基也淺薄,做事沒辦法做到天衣無縫,要真的插手了什麼,隻怕早就被拉走審問了。
長春宮。
貴妃跪在下麵,麵上一麵迷茫。
她根本什麼也不知道,但皇後卻一反常態,不僅叫人帶走了她身邊的一個宮女,對她也是態度大變,認定了她和永璉受驚有了牽扯。
而證據居然隻是查問到她宮裏的這個宮女和皇後的宮女彼此相熟,經常趁著取膳的時候一起說話。
最好笑的竟然是,分明交好的宮女有三個,一個在皇後宮裏,一個是她宮裏,另一個在純嬪宮裏的,居然早就因病挪出去,又換到了別的地方去伺候了。
也就是說,身上有嫌疑的如今隻有她一個。
貴妃有心辯駁,但皇後卻直接當著她的麵審問了鍾粹宮的宮女,而那宮女竟然也說,她是想要討好貴妃,才去冒險和皇後的宮女來往的。
這話一出,貴妃再傻也知道,皇後必然對她起了疑心。
若放在以前,皇後不會這麼斷定,但是經過儀嬪那件事之後,貴妃已經發現如今的皇後簡直是草木皆兵。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強烈的反應。
果然,皇後似乎是再也不願看到她,揮手道:“貴妃禦下不嚴,在鍾粹宮禁足一年,日後就安生待著,別再來本宮麵前了。”
這一句話,幾乎就是在和鍾粹宮劃清界限,貴妃心頭湧起一股猛烈的不甘,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她隻能退一步。
她不聰明,但她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理虧,也皇上的性子,皇上愛重嫡子和嫡妻,不會在小事上拂了皇後麵子。
若是自己此時委曲求全,皇上日後想起,興許還會憐惜她,若是她不識眼色在這個時候鬧,皇上定然是沒有耐心搭理的。
因此再不甘心,她也隻能依言退下。
反正憑借著阿瑪才能和立下的功勞,以及她的恩寵,她不可能真的會被禁足一年,皇上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放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