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隻在嘉貴人心裏過了一瞬,便瞬間被她否定了,她覺得純嬪應當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隻不過心中還是暗暗決定,離純嬪身邊的人都遠些為好。
她又沒孩子,犯不上湊這個熱鬧,就算有了孩子,她也壓根兒不敢妄想太多。◆思◆兔◆在◆線◆閱◆讀◆
回了景仁宮,嘉貴人就瞧見聖駕停在了門口,回屋之後,宮女果然上前來道:“皇上方才來看儀嬪娘娘,這會兒正在純嬪娘娘屋裏。”
正說著,嘉貴人便開了窗,看到純嬪正抱著三阿哥和皇上在院裏說話。
這些日子,皇上來景仁宮的次數確實比以前要多了。
對麵的配殿裏,靠在床頭的儀嬪自然也聽到了宮女的稟報。
皇上是來看她的,中途卻叫純嬪截了去,但儀嬪心裏感覺不到任何不悅,甚至還有些感激她。
若非純嬪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她在皇上麵前隻怕是掩飾不了自己的怨恨的。
而若非純嬪漏說了一嘴,她也絕不會知道自己被皇後帶去祈福的原因。
更可笑的是,皇上分明早就審問了人,知道她的荷包送出去時是完好的,可還是聽信了皇後的話,讓她在佛堂哥跪著祈福,最終失去了一個孩子。
她沒有辦法不恨。
宮中近來的傳言,她不是沒聽說,卻也沒有禁止身邊的宮人談論。
因為她亦然覺得,二阿哥分明就是奪了她腹中孩兒的生機才能夠活下來!
隨著長春宮恢複了正常,寧聶裏齊格也開始如常和二格格來往。
在對待女兒的態度上,時舒和皇後都是一致的,公主能夠牽扯到的利益不算太大,故而她們也不會幹涉兩個公主間的正常來往。
也正是因此,寧聶裏齊格和二格格的關係愈發融洽,時常一起去阿哥所看兩個兄長,連帶著永璜和永璉也更多了幾分親昵。
隻不過病了這一場,永璉的身子似乎也比往日更虛弱了,這還是永璜私下裏跟時舒提了一句,從前永璉的騎射功夫不差,進步也飛快,如今卻有些遜色了。
即使他付出了比從前還要更多的努力。
這個消息自然瞞不過皇上,也瞞不過皇後,但讓永璜失望又慶幸的是,皇上並未因此就重視於他,反而對永璉更加關心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不是假的,和永璉之間的情誼做不得假,但對汗阿瑪的重視和寵愛的期待,對於永璜而言也至關重要。
但永璜能夠克製住自己的不甘,自然也不會多嘴插手永璉的習慣,即使相處得再親昵,他也明白自己和永璉永遠不可能像寧聶裏齊格和二格格那樣要好。
轉眼間春去秋來,幹隆二年,被拖了許久的後宮冊封禮才舉行。
隻是這個時候,儀嬪已經病得起不來身了,自從小產過後,她的身子便逐漸衰敗下去,任哪個太醫瞧了都無用,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她這是哀莫大於心死。
雖說沒幾個人能夠了解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好歹是潛邸的姐妹,這時候也不免為她感傷。
過了兩個月,儀嬪終於行了冊封禮,隻不過是追封,與此同時,皇上還特意賞了她阿瑪一個職位。
長春宮裏,皇後卻輕輕舒了一口氣,她感覺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塊沉甸甸巨石仿佛一下子就被人給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