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籃筐,眼睛逐漸聚焦,在心中開始盤算那個距離,不自主地調動著手掌與手腕的肌肉,每一個細胞各司其職,開始瞄準,發力。緊繃的神經也頃刻間舒展,隻見那籃球有力地飛出,沿著幾乎不偏的角度,應聲空心入網。感覺不錯啊,我心想自己的投籃命中率已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隨著那顆球的投進,同學們也為我鼓起掌來起,他們大概猜到我很少打球,甚至完全不會,才會讚賞我如此簡單的一個球,而我不會這麼想,因為這對我而言是一個“會與不會”的本質區別,隻要學會了怎樣去調配,什麼球對我而言多會是一樣的。說來便試,我抱著球往後退了幾步,直退到三分線外,又瞄了瞄距離,心念一動,發力一擲,又是穩穩的空心。不待同學們發出喝彩,我擺了擺手,示意還沒完,又退了幾步,退到了半場意外,這次略微費力,我隻好死盯著籃筐,極致的調配著肌肉,過了好一會才自信的出手,籃球也不負眾望的再次入筐。操場上頓時歡呼聲響成一片,為我這個不可思議的進球。可我依舊是擺了擺手,因為我感覺到上次還似乎保有餘力,於是繼續向後退著,想測一下自己的極限。操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盯著我看,期待著我的下一步計劃。
我一直推到另一邊的三分線才停步,先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似乎遙不可及的籃筐。漸漸地,那個不太新的金屬圈開始在我腦海中清晰起來,我“看著”,計算著合理的肌肉調配比,肌細胞也隨著我的意識行動起來。可我發現,無論我多麼精神集中,我也沒法把那個比例限定在一個很小的區間,一時猶疑不定,又看了看周圍人期待而崇拜的眼神,頓時把心一橫,隨意選擇了一個,果斷出手。
那顆籃球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始端連著我,末端就停在那籃筐的中心。仿佛等了好長時間,那球終於抵達了框子,任性地彈了兩下,最終無奈地滾進了框中。操場上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我想是做了什麼驚世大舉,迎來了一片學生的崇拜與羨慕之情。
我猜想我的極限似乎頂多如此了,於是與同學們笑笑,轉身離去。路上問起了一個女同學關於那幾個技術不錯的學生的情況。
“那個高個子難受了叫什麼?”
“叫劉川。”那個女同學臉不經意地紅了紅,收斂起一些常人不易察覺的悸動,“他是我們學校打籃球最好的。雖然他學習成績不是很好,我們也很喜歡他。”
“那個呢?”我指著那個投手問她。
“他叫蕭涯,是個不近人情的家夥!”
“怎麼說?”
“他成績很好,體育也很好,但不和別人說話。仿佛每人都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我聽罷也疑惑了起來,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們會答應參加我組建的隊伍嗎?即使他們都答應了,人數也遠遠不夠啊。於是我準備先把人選都定好,再去征求他們的意見。
到了傍晚吃飯的時候,我趕上了蒼鷹的腳步:“教官,我今天看到幾個打籃球很不錯的人,可是數量遠遠不夠,您還有什麼好人選嗎?”
“沒有沒有!說了讓你自己去做,我是不會幫你的!”蒼鷹不耐煩地說著,全然無視我的懇切詢問。
我碰了一鼻子灰,卻也不想就此作罷,又問道:“我建好隊後,需要一個訓練的場地和一些訓練用的器械,這些學校總該會提供吧!”
“說了讓你自己去做了!沒什麼事不要再來煩我了,學校什麼都不會給你,而且你又不是沒錢,想買什麼自己去啊,我隻要看最後結果就行了!好了好了,我還有急事呢,你趕快去吃飯吧,別忘了你的承諾!”
見蒼鷹態度很是不好,我也隻好悻悻離去。
該怎麼辦好呢?我應該再觀察幾天嗎?等待真是個讓人痛苦的事,可是這樣的等待又會有多大效果呢?時間不多了,還要訓練,什麼都沒有,真是個讓我欲哭無淚的現狀,可我又不能立馬做什麼——購置設備得在和隊員商討完後再進行,現在又是劉川,蕭涯他們休息的時間,我又隻能等待。
正在我無所事事隻是,手機響了起來,看屏幕不禁一樂,是“鬼才”王陽。我一看死黨來電,也不多客套,開口便是笑罵:
“這都幾天了,你小子才給我打電話,真不夠朋友!”
“旭子,好像才剛一個星期吧,而且我們覺得你心情不好才不敢早打,這不是實在擔心你,就打來了嗎?再說你不會自己打過來嗎。”王陽笑著回答著我,“對了,你去了哪裏?現在在做什麼?方便透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