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解玉展卻意猶未盡,微微笑道:“師兄,天下英雄,在您眼裏,不過寥寥數人。那麼後期之秀呢?如今這青天界之中,又有那幾個年輕人,有望成為一時之雄?”
衛破妄今天多喝了幾杯,談興也被這杯中之物給勾了出來,於是便說道:“如今天下,能入我眼的年輕人,不過四五人而已,而我燎原宗獨占其二,可謂得天獨厚。”
解玉展給衛破妄斟上一杯米酒,說道:“師弟願聞其詳。”
衛破妄說道:“這些年輕人之中,尋歡門李芊芊當屬第一。這小姑娘的武道天資,猶勝李落夕當年,如今身擁時空天道,輔以明月刀經,麵對人間上師都可一戰,年輕一輩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解玉展微微頷首,似是認同衛破妄的說法,然後又問道:“那麼榜眼當屬何人?”
衛破妄微微一笑,麵有得色地道:“這第二,自然是我的大弟子蕭尋,此子家學淵源,身負蕭破天絕技,行事又老練沉穩,胸中自有丘壑。無論是戰鬥意識,還是修行天賦,都是千年一遇之才。若不是那李芊芊委實太過出色,這小子絕不至於屈居第二。”
解玉展不動神色地說道:“那麼探花,想必就是你的二弟子白羽了。他的武學天資,比起蕭尋絲毫不遜,反而隱隱有所超出。目前心境也已圓融,一旦得悟天道,便是人間上師。”
衛破妄笑道:“不錯。這第四,便是霓裳宮姬青絲,此女天資與姬幽兒當年不相上下,九天幻舞妙用無窮,一對一之中,除了冰佛經和逆天心訣,同境幾乎無敵。”
解玉展點點頭,說道:“這四個,師弟的看法也是一樣,那麼第五呢?是雪忘寺的無眉,還是鴻鵠院的謝靖?”
衛破妄卻搖頭說道:“都不是。無眉和謝靖,雖各自有聖派絕技傳承,武道天資也屬傲人,但是他們的心境卻各有缺損,若沒有太好的機緣,此生將止於須彌境。”
解玉展似乎有些意外,於是問道:“那麼師兄看好的,到底是誰呢?”
衛破妄微微一笑,卻學著解玉展方才的摸樣,手一抬,指往大海的方向。
“秦晉?”解玉展遲疑地說道,“怎麼會是他。他雖然天資出色,十五歲便以入微,但是聽說這一年以來卻毫無進境,似是後力不繼之相。”
衛破妄卻笑道:“我看好秦晉,並不是他目前的境界,而是他身上的血脈。”
解玉展皺眉問道:“血脈麼?秦氏劍道血脈,確實不錯,千年以來也確實出過不少劍道高人。當年的秦傷,以及如今的秦暮雨,都是例子。但是隻憑血脈,就能決定其武學潛力,師兄未免輕率了。”
衛破妄搖頭說道:“我才不看重那什麼狗屁的秦氏血脈,秦踏海我也交過手,雖然確實比我厲害一些,但卻高我整整一境,沒什麼好說的。光看劍法,他這個秦氏祖師,都比不過我的莫三哥。我所說的血脈,乃是宓峰血脈。”
解玉展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
衛破妄笑道:“怎麼,一提起宓峰,你就服氣了?”
解玉展說道:“當年我槍術有成,也曾找過宓峰比武。哎,此乃我一生之中唯一的敗績。既然我是他手下敗將,自然對其心服口服。隻可惜,此人死得太早了。否則李落夕如今,也不會如此寂寞。”
衛破妄也歎息一聲,說道:“當年我大哥巔峰之時,便曾說過,我們這幾個之後,便是李落夕和宓峰的天下。可誰曾想到,宓峰居然會死於妙覺境的破境心魔。”
解玉展沉思一陣,卻說道:“這宓峰當年,與我素有交往,此人雖然心思深沉,但卻重情重義。再加上他的天資如此傲人,我能渡過的妙覺境破境心魔,他沒道理渡不過。所以,我一直認為,宓峰要麼沒死,要麼另有死因。”
衛破妄點頭道:“這就是一筆糊塗賬了,外人無從猜測,隻有秦暮雨自己知曉。既然你跟宓峰有舊,那有一個人你可能需要見見。”
解玉展說道:“誰?”
衛破妄笑道:“自然是他的兒子秦晉了,這小子被蕭尋誑了來,正在矮峰之中。”
解玉展欣喜地說道:“如此甚好,蕭尋女兒出生之後,我也沒去探望,順便去看看吧。”
衛破妄微微一笑,說道:“我建議你好好看看。我隱隱有些感覺,這秦晉,好似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