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一臉內傷地看著這隻濃眉大眼,頗有幾分英氣的虎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自然是明白這隻虎妖的意思,看中我家小白兔了不是?問題是我不是她爹,這主意我拿不了啊!
虎妖見蕭尋一臉複雜,半晌無言,於是又道:“嶽父大人,您若能將令嬡許配與我,她的化形,便包在我身上。您看如何?”
蕭尋眼睛往上翻了翻,他其實是想看看頭上阿離的神色,但是落在虎妖的眼內,卻是一種輕視之色。
虎妖輕咳一聲,又說道:“可能嶽父大人還不知道小婿的身份。小婿乃黃虎國皇子,妖將巔峰修為……”
蕭尋撓撓頭,說道:“這個我不太關心。我關心的是,如果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虎妖神色一沉,原本的慈眉善目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寒聲說道:“若是您不答應,我可以讓您答應。”
蕭尋淡淡一笑:“怎麼個讓法?”
虎妖拍拍手,瞬息之間,永定街的房前屋後,便現出十多個身影,大量的妖氣衝天而起,幾乎遮天蔽日,連街中的雨絲,都被妖氣逼得戛然而止。
蕭尋環視了一圈,看了看身邊這些化形近乎完美的妖族高手,緩緩收起了油紙傘,取下背上的鏽劍,隨後說道:“這位皇子大人,我父女倆隻是路經此地,想買一碗豆漿喝,無意衝撞大駕,不知可否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
虎妖輕輕搖頭,傲然說道:“在這黃虎國,我虎蒼嘯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你一個小小兔妖,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尋無奈說道:“您這翻臉翻得,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哼!”虎妖冷然道,“我以一國皇子之尊,對你也曾恭敬有加,想不到你卻如此輕慢羞辱於我,那還有什麼話好說!你們幾個,還不速速拿下此妖!”
圍住蕭尋和阿離兩人的,乃是皇子府中十二位妖將級的侍衛高手,其中種族雖然不一而足,但是都是猛獸血脈,天性好鬥,武技也強悍。一聽虎妖下令,這十二妖中的兩妖,便欺身上前,伸手向蕭尋抓來。
這兩妖見蕭尋頭上兩隻兔耳,便知道此妖種族尋常,修為也最多是個妖尉,兩位妖將一起動手對付一個妖尉,已經是給這個兔妖天大的麵子。這兩妖動手之際,連身上的兵刃都沒有拔出,因為它們認為這完全沒有必要。
就憑這兔妖手中的那把鏽劍,難道還能翻出天去?
結果,蕭尋手中的這把鏽劍,還真的翻上了天。
僅僅是一劍,欺身上前的兩妖便慘叫一聲,雙手齊斷,踉蹌後退!
蕭尋一劍傷敵,隨後誠懇地說道:“皇子大人,請不要逼得我將你們趕盡殺絕。”
虎妖眼中瞳仁立時劇烈收縮,隨後卻大吼一聲,手上忽然便出現了一杆長槍。
蕭尋凝神看去,隻見這杆長槍槍身有著淡淡的虎紋,心中立時明白,此槍多半為虎妖以自己的尾巴祭煉而成。
隻是不知這妖族的槍法,比起燎原宗如何。
虎妖長槍在手,冷冷說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都退下吧。我親自來!”
蕭尋這一劍之後,永定街頭原本來往的妖族,老早就看出了不對,跑得比兔子還快,整條永定街立時清場,除了那兩位妖將的忍痛悶哼,再無其他雜音。
若是這虎妖用其他的兵刃,蕭尋或許還有幾分忌憚,但是見其用槍,卻立時心安下來。
此時,阿離慵懶的聲音在蕭尋腦海之內想起,隻聽她說道:“妖族之中,狼族練刀,虎族練槍,這虎族的槍法,比起你們人族的燎原宗,可並不遜色,你可要小心了。”
這種神識直接交流,蕭尋並不陌生,莫無言便跟他如此溝通過,便立刻回應道:“我心中有數。”
經過阿離提醒,蕭尋不敢托大,忙將逆青龍魂戟降下雲頭,靜立在半空之中,以防不測,隨後手中鏽劍一指虎妖,說道:“久聞虎族槍法高深莫測,我倒要領教領教。”
虎妖獰笑一聲,隨後手中長槍一槍紮出,迅捷無比地向蕭尋腦門紮去。
虎妖見過蕭尋方才的出手,知其劍法不俗,自己若全力相搏,固然可以取勝,怕也要付出一些代價。因此他這一槍,直攻腦門,取得便是蕭尋必須自救之處,因為腦門不僅是蕭尋自身的要害,還是小白兔靜臥之所,若是蕭尋隻知自己閃避,小白兔便要命喪虎妖槍下!
虎妖吃準了蕭尋和阿離父女情深,這一槍凶狠毒辣,無論速度還是氣勢,都接近了瀟湘槍王張程的級數。
可惜虎妖估錯了一點,蕭尋才不會去在乎頭上阿離的生死,以胡阿離的修為,真要是被這一槍紮到,也就跟蚊子咬差不多。
因此,蕭尋的應對,遠遠超出了虎妖的想象。
隻見蕭尋非但沒有揮劍自救,反而稍稍一矮身,將頭頂的小白兔送到了虎妖槍口之下。
而他自己,卻矮身疾進,好像生怕小白兔死得不夠快一樣,於此同時,手中鏽劍一劍削出,直指虎妖腹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