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猜的不錯,這白狐族長遇到的那個人族,九成九便是自己的姨母。二十年前她為了逆青龍魂戟的刃口淬煉,曾深入南疆,與一位妖族大聖一戰。
這真是世事無常,蕭尋不禁暗暗後悔,早知如此,此番出行之前,應該翻一翻黃曆,算一算凶吉。
這尼瑪盡是遇上一些債主啊!
蕭尋又問道:“你身為妖族,為何混跡在人族的商船之上。”
小白犬說道:“我也是沒辦法。當時我即將神魂沉睡,一旦睡醒,白狐族便會又出現一個高手,青鸞族長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必然會想方設法地要殺我。為了我的安全,我母親便讓我扮成一直普通的白犬,托付給了商船的船主。希望以此來躲過青鸞追殺。我雖然神魂沉睡,但現在卻知道這十年發生的一切,那個老船主對我很好。可惜我沒能報答他,他便死了。不過好在他臨死之前,把我托付給了你們。否則讓我孤身去怒浪碼頭,還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蕭尋苦澀地道:“我要是把你送到了怒浪碼頭,你們娘倆倒是團聚了,我卻把那青鸞族長給得罪光了,回頭那南疆青果,我還如何問她討要?”
“哎呀,你真笨!”小白犬嬌聲說道,“到時候我們母女聯手,直接殺上門去,替你搶來青果不就完了?”
蕭尋聞言一喜:“此話當真!”
小白犬說道:“我阿離說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蕭尋一愣:“你叫阿離?”
小白犬欣然道:“對啊。好聽麼?”
蕭尋說道:“不怎麼樣,我覺得還是叫你小白順口。”
小白犬再次抱爪成拳,在蕭尋的腦門上狠狠敲了一記:“閉嘴!快回小洋樓,本小姐要試衣裳!”
蕭尋哭喪著臉說道:“阿離大姐,我們這是要遠行啊,您帶著這麼多衣裳,方便麼?”
小白犬說道:“你真笨,帶那麼多衣裳做什麼。我隻挑最好看的一套備用就好。”
蕭尋一陣內傷,說道:“那你還買這麼多?”
小白犬說道:“哎呀,我現在是白犬之身,又不能用人身試衣服。自然是要先買下來啦。”
蕭尋哭喪著臉道:“那回頭您看不上的幾套,能退回去麼?”
小白犬沒好氣地說道:“你這男人,這麼如此婆婆媽媽,三千兩銀子而已,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
……
觀看阿離試衣裳的過程,對蕭尋而言可謂既痛苦又幸福。
這狐媚子換衣服,完全不考慮到蕭尋的感受,一件穿好,蕭尋麵前各種擺姿賣騷,然後問好看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了,蕭尋由衷認為,以這狐狸精的身材臉帶,無論穿什麼,哪怕是一口破麻袋,都能穿出別樣的風情來。
蕭尋一度很想逃跑,因為這妮子實在是太過撩人,無奈阿離的修為明顯甩下蕭尋好幾條街,也不知擺弄了一個什麼手決,如今的蕭尋,便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除了點頭搖頭,再也做不出其他動作。
試完一套衣服,阿離會一瞬間便又脫個精光,然後再慢條斯理地開始穿下一套,這個過程,對於蕭尋來說,是最為痛苦的。
總之,這狐狸精穿什麼衣服更好看,蕭尋看了半天腦子都混混沌沌,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有一點蕭尋卻很明確,那就是自己必須要去新買一套衣裳。
胸前一大灘鼻血血漬,這穿出去怎麼見人?
***
阿離在用完美無瑕的身體,折磨了蕭尋整整一個下午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挑中了一套衣裙,仔仔細細地疊好,放在蕭尋的包袱之內。
隨後這狐狸精打了一個響指,蕭尋便發現自己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
蕭尋認命地低頭走上前去,將已經變成小白犬的阿離頂在頭上,取出包袱中的黑色外衣換上,隨後馬不停蹄地下樓出門,直奔玉兔城南門而去。
小白犬似是經過這一天的鬧騰,有些感到疲倦,在蕭尋的頭上淡然地打著瞌睡。
腦門頂著這個小祖宗,蕭尋在山道上疾行幾十裏,終於趕在天色暗下來之前,重新回到了黃虎國的國門所在。
如今黃虎國的這道國門,已經換了一批妖族守衛。
結束了這段玉兔國這段來來回回,鬼打牆似的旅程,告別了自己的師父秦姿,蕭尋整了整身上衣服的皺褶,將白犬阿離從頭上取下,抱在懷中,這才慢悠悠地,向黃虎國國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