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些白馬衛,剛剛忙完建房,又要開始排練迎親曲目,時間倉促之下,哪裏還來得及。
於是這一路雖然人數不少,浩浩蕩蕩,但是吹拉彈唱的這幾位,卻是大出洋相,曲不成調,吹不按譜,有個白馬衛吹著嗩呐,一時心急,真氣一運,居然直接吹炸了膛,嗩呐碎片四處飛射,得虧身邊的人都練過幾年,不然這婚事怕是立馬要變成喪事。
這一隊人馬熱熱鬧鬧,浩浩蕩蕩地登上了嘯月峰頂,卻發現嘯月峰頂山門緊閉,隻有一位女子手持雙槍,站在門前,對著這隊人馬笑而不語。
蕭尋不認得這個女子,但卻有身後的白馬衛通風報信:“這是岑峰主二弟子,陸貞的二師姐,名叫何晴,應該快三十歲了,龍虎境中階修為,單論槍法,還在陸貞之上。”
我擦!蕭尋聽得一縮脖子,龍虎境中階?這尼瑪她一個人可以直接單挑我們一群啊,這親還怎麼迎?
蕭尋陪著笑臉,上前抱拳道:“在下忘憂峰蕭尋,前來此處迎娶新娘陸貞,還望何師姐行個方便。”
何晴長相一般,遠不及陸貞,但是笑容卻十分親切,隻聽她說道:“你們迎親隊伍之中,隻要有一人可以接我十槍,那就放你們過去。否則,就請打道回府吧。”
蕭尋隻得苦笑道:“也罷,既然何師姐有如此雅興,那我就勉為其難……”
蕭尋話音剛落,卻聽得身後白羽喝道:“我來!”
蕭尋正待勸阻白羽,白羽卻走到蕭尋耳邊,說道:“她隻是二……二師姐。”
蕭尋一聽,就明白了。
不錯,這何晴隻是二師姐,隻是擋山門的第一關。
回頭陸貞閨房之外,應該還有第二關,說不定就是大師姐出馬了。
白羽還有一層意思,白羽是忘憂峰二弟子,蕭尋是大弟子,大師兄對大師姐,二師兄對二師姐,這樣打起來,才不會墜了忘憂峰的名頭。
蕭尋於是便退了下去,退到引親隊伍前,回頭輕聲問道:“這嘯月峰的大師姐是誰?”
原先那通風報信的白馬衛卻是樂了,笑道:“嘯月峰沒有大師姐。”
蕭尋暗自鬆出一口氣,卻轉念一想,不對啊,沒有大師姐,哪裏來的二師姐,卻聽那白馬衛說道:“隻有大師兄。”
“我擦!你不能一口氣說完啊!”蕭尋惱怒道。
那白馬衛說道:“嘯月峰大師兄,我覺得統領你還是希望別碰上他的好。”
“怎麼?”蕭尋疑惑道,“他很強麼?”
那白馬衛道:“非常強,是燎原宗年輕一代中最強的那位,若不是他一直喜歡雲遊四方,行蹤飄渺,下任嘯月峰峰主的位置,也輪不到陸貞。”
蕭尋一聽,立時有些緊張起來,不過在這群白馬衛麵前,他掩飾得很好,隻是淡淡說道:“詳細說說。”
那白馬衛說道:“他叫葉為水,是前任外門門主葉雲飛的侄子,今年也有三十歲了,修為在十年前就已經突破至龍虎境界,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強。我估摸著,就算是麵對青天界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李芊芊,他都有一戰之力。”
蕭尋一聽就慫了,說道:“不是吧,李芊芊現在起碼是須彌境。”
那白馬衛說道:“葉為水起碼也是須彌境,十年前的新秀大比,他原本是最大的熱門,卻在參賽前退出了,哎。”
蕭尋瞅著這白馬衛有些眼生,納悶道:“你小子怎麼這麼清楚嘯月峰的事兒。”
那白馬衛聳聳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因為我是嘯月峰的三師兄。我被張程那老頭兒給收買了,否則,你們麵對的第一關,就是我。”
蕭尋:“……”
***
嘯月峰的三師兄高高興興地當著臥底,而掩星峰的三師兄陳晨,卻樂極生悲,此刻愁苦萬分。
原本他以為唱禮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真到做起來,才知道這行當真心不容易。
一位姓莫的夫家前輩,差人送來一把鏽劍。
陳晨心想,送這麼一把破劍,也難怪沒臉來吃婚宴,不過這小子臉上卻沒有絲毫鄙夷之色,隻是高聲叫道:“莫前輩,贈新人龍泉寶劍一把!”
隨後,尋歡門少主李芊芊,差人送來一套飛刀,陳晨看了不免眼出血,這是結婚啊,又是送刀又是送劍,生怕人家小兩口掐不起來麼?不過陳晨還是挑了好詞兒,勉強應付了過去。
隨後一個禮盒被呈上來的時候,陳晨打開一看,卻差點哭了。
禮盒裏,是一團亂糟糟的黃毛,一眼看去,數不清到底有幾根。
這尼瑪讓我怎麼唱啊?
陳晨捧著這個禮盒,顫顫巍巍,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