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此時,在飛槍之下僥幸逃生的小部分中軍,以及被統軍大將斬殺幾位逃兵這才穩住陣腳的後軍,這才姍姍來遲,集結在了山下。
等待他們的,自然又是一陣飛槍之雨,而那位入微境中階的統軍大將,好不容易在這陣槍雨下再次逃生,卻沒能躲過張程的一記紮槍。
主將一死,這些山民農夫為主的軍隊,自然一哄而散。兩萬豔陽穀外門西路大軍,不過短短一刻鍾,便一觸即潰,敗在三千白馬衛槍下。
這就是王牌精銳,麵對烏合之眾的戰果。
***
蕭尋一邊擦拭著逆青上的血跡,一邊指揮屬下清點傷亡,回收飛槍。
陳晨雖然已經不是新手,但是如此大規模的戰事能夠輕鬆取勝,還是讓這個十九歲的小夥兒非常興奮,於是他說道:“統領,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破去一路大軍。時間應該足夠!”
蕭尋斜斜瞟了他一眼:“怎麼,你很喜歡殺人麼?”
陳晨一噎,卻聽蕭尋又道:“這些敵人,大多都是山民和農夫,殺他們,有意思麼?”
陳晨猶豫一陣,終是說道:“統領,既然是敵人,就應該殺。”
蕭尋搖搖頭:“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殺人這種事兒,其實沒意思的緊。我也是被尋歡門和豔陽穀逼得沒辦法了,才會殺人。所謂慈不掌兵,不是我這個人天性仁慈,而是這實在是一件沒有意義,也很愚蠢的事情。”
陳晨點了點頭,似是略有所悟。
“行了。別裝了。”蕭尋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知道以你小子肚子裏的墨水,聽不懂這番話。快把傷亡人數報上來吧。”
陳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才道:“傷了三個,都不重,行動無礙。”
說完這些,陳晨神情一黯:“趙剛死了。他被同門誤殺。”
蕭尋麵色一沉,問道:“趙剛,是不是那個……”
“不錯。”張程慢慢走了過來,“他就是被你的李芊芊,以九天幻舞所迷,跳了兩天騎馬舞的那個小子。”
“操!”蕭尋一掌拍在了身邊樹上,碗口大小的樹幹,應手而折!
張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還要趕路。”
蕭尋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怒意,對陳晨說道,:“集結部隊,向西進發,今夜要行軍六十裏,再轉道向北。”
“是。”陳晨領命而去。
“還有。”蕭尋臉色沉重似鐵,“把趙剛的屍首帶上。”
***
夜色之中,率軍疾行三十裏,蕭尋忽然神色一緊,便停下腳步,左手輕搖,揮停了身後眾人。
“把趙剛的屍體給我。”蕭尋冷聲說道,“你們原地休整片刻。”
張程看著蕭尋冰冷的臉色,說道:“要不要我隨你一起去?”
蕭尋說道:“不必了。”
張程沉默一陣,拍拍蕭尋的肩膀:“你自己小心些,若是不行,便退回來,我們再想想辦法。”
蕭尋應了一聲,接過陳晨遞過來的屍體,看了眼那張年輕但是已經毫無生機的臉龐,然後將屍體扛在了自己肩頭。
蕭尋右手一送,逆青一晃不見。這一舉動,卻讓張程皺起了眉頭,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臉上擔憂的神色,卻難以掩飾。
蕭尋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扛著屍體,緩步向前走去。
穿過這片樹林,便是一條山間的小溪。
小溪在月下潺潺而流,雖然有水聲,卻又顯得十分寂靜,仿佛與世無爭。
溪邊的一塊青石上,李芊芊坐在月光裏,赤著雙腳,將玉足浸入水中。她的身子微微前傾,瓊首低著,好像在尋找水裏的魚兒,或者是碎成粼粼的月華。
蕭尋走到溪邊,將肩上的屍體輕輕卸下,擺在李芊芊的對麵。
“你想殺我麼?”李芊芊低著頭,輕輕說道,“我感覺到你身上有殺意。”
蕭尋慢慢地長吸了一口氣,隨後又緩緩吐出,仿佛在平緩心中的怒意,這才皺眉道:“女孩子,不要用涼水洗腳。”
李芊芊卻並不領情,說道:“腦中劍意縱橫,頭上逆青在天,卻還裝成關心我的樣子,你果然很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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