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罡沉著臉,開始調動體內真元,緩緩調息。自己這身傷,還是有些重,隻能調動三成真元,形勢確實嚴峻。
鄭罡一個周天調息下來,體內傷勢未見半點起色,心下微微有些焦急,這才想起,探子似乎許久都沒來回報敵人的行軍進度。
自己調息一個周天,起碼也要花去半個時辰,以白馬衛騎兵的速度,早就應該到達二十裏開外!
怎麼回事?此時的鄭罡,像是半夜裏聽到樓上一隻靴子的掉落聲響,等了半天,卻久久不聞第二個靴子砸落地麵,心裏一陣七上八下,煩躁難安。
巴中府兵力空虛,能作為探子的鍛體境好手,總共也就那麼幾位,已經全部被鄭罡派了出去。鄭罡眼見四下無人可派,隻得撐著重傷的身子站起身來,向城頭走去。
為了節省真元,鄭罡放棄了飛行,而是一步一步登上了城樓的階梯。隻見沿途的兵卒,一聽到白馬衛大軍壓境的消息,一個個麵如土色,似是連守城的勇氣都已失去,這讓鄭罡心中更為窩火。
楚軍師啊楚軍師,我原本一隻認為你雖然年輕,但是神算無敵,用兵如神,如今卻倒好,整整漏了三千白馬衛讓我鄭罡一人麵對,終歸是一介女流,難堪大用。此番戰事一了,我鄭罡必定要在穀主那裏參你一本!
登上城牆,鄭罡扶牆遠眺,極目之下,卻不見半個人影,心中愈發奇怪。
這巴中城作為豔陽穀首府,興建之初,便已經有被敵人突襲的預案,因此城牆砌得極高,足有二十丈。如此高度,居然看不到敵人半個人影,想必這三千白馬衛,還不知道在多少裏開外。
鄭罡的算術地理並不是太好,若是蕭尋在此,就能準確地告知他,二十丈高度看不到的白馬衛,必然還在三十裏開外。
三十裏開外的白馬衛統領,如今正領著手下悠然西行。
蕭尋轉頭看了身邊一臉肅穆的張程一眼,說道:“老哥,對付那鄭罡,你有幾分把握?”
瀟湘槍王全身真元內斂,正在不住地調整自己的狀態,緩緩說道:“若他全盛之時,我隻能求自爆傷敵。不過,他既然已經被關瓊自爆過一次,現在就不太好說了,要看他傷的多重。”
蕭尋笑道:“老哥啊,你在這龍虎境巔峰,已經幾年了?”
張程一怔,不明白蕭尋的意思,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五年。怎麼?”
蕭尋說道:“老哥,我有一個師弟。去年新秀大比之前,剛剛突破到化罡境高階,結果這小子在靠近霓裳宮的時候,被他表姐一忽悠,直接戰意淩空,突破到入微境了。您有沒有這個可能,來一次臨戰突破?”
張程一呆,苦笑道:“你那師弟,恐怕是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像我這種外門的老將,本就是入內宗被拒之人,卻哪裏有這份天資?更何況,須彌境的突破,可比入微境難了不止百倍。哪裏是那麼說突破就突破的。外門的武者,能修到我這種程度,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蕭尋微笑道:“我總覺得,老哥你的程度不止於此。說不定此戰之後,以戰證道,會有突破也說不定的。”
張程灑然一笑:“那等我能活下來再說吧。青天界武學,越往上走,隔境之間差距就越大。若是那鄭罡還有四五成的功力,你老哥我此戰就凶多吉少嘍。”
兩人談笑生死,不覺又過了五裏路,眼看巴中城即將遙遙在望,蕭尋忽然說道:“老哥,我們換套衣裳吧。”
張程腦子不慢,笑道:“好計策。你把你的逆青戟也放上天吧。”
蕭尋不住頷首:“老哥你自從服了解藥,果然又變聰明了。”
張程一邊解著自己身上的鎧甲,一邊歎息道:“跟你這小狐狸待久了,是個人都會變得陰險狡詐。”
***
鄭罡在城樓上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了白馬衛一行人遙遙踱來。
“報!”探子在門主府裏瞧不見鄭罡,找了半天,這才找到自己的門主,一邊上城樓,一邊大喊道,“敵人已經在城外二十裏外!”
“蠢材!”鄭罡反手又就是一個耳光,“我都已經看到了,還來報個鳥!”
也不能怪鄭罡此時脾氣如此暴躁,因為他看清了白馬衛的統領是誰。
張程!龍虎境巔峰!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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