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我吧。”淼潺峰峰主水鵬陽眼中精光連閃,幽幽說道。
“別一個個報數了。”魏忘憂忽然道,“你們都去。豔陽穀有九位須彌境高階的高手,一位人間上師。就算他們派來了三位洞主,穀中的防衛力量依然不弱,你們三三兩兩的,去了也沒有用。要去就都去,宗門有我在就行。”
解玉展微微頷首:“如此,便有勞魏師兄了。”
“嗯。”魏忘憂淡淡應了一聲,麵對一宗之主的禮遇,似是受之無愧,理所當然。
解玉展又道:“魏師兄,還有一事。如今外門的戰場雖然已經沒有顧及的價值,但是白馬衛,是我宗未來的希望,不可輕棄,我已調動了一批宗門高手,前去龍潭城接應。請你留意督促此事。”
魏忘憂卻搖搖頭:“沒這個必要了。你趕緊把派出去的人叫回來吧。”
解玉展聞言不解:“怎麼?”
魏忘憂淡淡說道:“外門戰場,能扳回一些局麵,總是好的。以蕭尋那臭小子的脾氣,怎麼會老老實實地待在龍潭城?如果他不是太蠢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領先你們一步,在西行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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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尋自然是在西行的路上,與燎原宗主和幾位峰主的飛天遁地,一日千裏不同,蕭尋所率的三千騎兵,隻能在官道之上埋首苦奔。
此去蜀中,遙遙三千餘裏,就算是人馬不歇,全力狂奔,也要耗去十餘日。
好在此次出征,蕭尋有張程這位沙場老將相助。身為城主的張程,將龍潭城內所有的軍馬都搜刮得一幹二淨,足足湊足兩千餘匹,這才能保障三千白馬衛人歇馬不歇地連日馳騁。
此時,瀟湘郡已經盡入豔陽穀外門勢力之手,官道之上的各大驛站,都有豔陽穀的士兵把守,騎兵行動再快,也很難及得上報訊的信鴿。因此,蕭尋特意派出了一百精銳,騎著最好的戰馬,早一步出發,專門用來拔除這沿途的崗哨眼線。
這事兒,原本蕭尋想親自去幹,但是卻被張程勸阻,說是軍中主帥,不可脫離主力部隊單獨行動。於是這位老將便一騎當先,帶領一百精銳疾馳而去。
有一位龍虎境的高手在前方清路,蕭尋求之不得,心中也甚為感激。
瀟湘郡縱深八百裏,三千白馬衛花去僅僅三天有餘,在第四天傍晚,便穿越了瀟湘郡全境,來到豔陽穀所屬的江陵郡。
豔陽穀原本所轄,為巴蜀郡、江陵郡以及瀟湘郡的西部,兩郡半之地。隻要穿過這千裏江陵之境,便可以直抵巴蜀,而此行的目的地,豔陽穀的外門首府巴中,便位於巴蜀郡境內,入郡不過兩百餘裏。
隻不過這江陵郡與瀟湘郡畢竟不同,瀟湘郡十多年來戰火延綿不絕,城頭屢變大王旗,蕭尋浩浩蕩蕩自官道上一路行來,民眾早就見怪不怪。而這江陵郡,豔陽穀根深蒂固,經營千年之久,乃民心所向。若是還在官道上明目張膽地縱馬狂奔,那就算把張程這老頭兒活活累死,也不能保證不會有眼線漏網。
人家農民在山坡上遠遠看你們一眼,那就已經足夠讓行軍意圖暴露。別說張程隻是龍虎境高手,就算是人間上師,也防不住這人間民眾的悠悠之口,湛湛目光。
於是,在張程的建議下,三千白馬衛便下了官道,套上了黑紗布套,白天隱匿與山野之中,晚上才悄悄趕路。
此時,張程這位老將的作用,就愈發顯得不可替代。
這位老將早年行伍出身,與這豔陽穀幹了十年的仗,敵後突襲的事兒,也早就幹過不知道多少次,對這豔陽穀境內的各種山道小路,可以說是了若指掌。
不僅僅是這山道路況,行軍之中的各種技巧本領,這位老將在蕭尋眼中也宛若神人。
三千白馬衛,出龍潭城時,每人攜帶了二十斤不到的軍糧,若是節省一些,倒也堪堪足夠。隻是這駿馬的口糧,卻難以保障。在瀟湘郡官道上馳騁三日之後,五千匹軍馬早已跑得口吐白沫,神情不振。
進入江陵郡後,張程便組織人員開始在夜間山野之中放馬喂食。江陵郡群山蒼蒼,綿延不絕,此時又正值夏初,山間青草無數。什麼草馬吃了長力氣,什麼草馬吃了能治病,這些張程一看便知。五千匹戰馬,分批放於山林之中,一旦夕陽落下,便又要集合趕路,這對蕭尋來說是不可想象的。而張程卻能把這些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當然,也會被誤入山林的山民撞破,這個時候,張程卻毫不心慈手軟,一概殺了,免得走漏了風聲。
不知不覺,又是七八日過去。隨著群山山勢愈發陡峭險峻,山路愈發崎嶇難行,蕭尋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巴蜀郡,已經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