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踏海島外門劍客,一身劍法乃是從實戰中體悟,一旦動手,劍隨意動,劍出如雨,倒是與蕭尋前陣子的槍法,有一些共通之處。
但是,就是這種劍法,被白羽一聲暴喝,一槍紮去,便劍斷人傷,肩頭洞穿,被白羽挑在了槍頭上。
太殘暴了!蕭尋看得暗自搖頭,師父衛破妄這套驚魂槍法,何止是驚魂,簡直是要命啊。白羽這一槍,還算手下留情了,若是直刺胸口,那劍客焉有命在?
一天的預賽看完,不出蕭尋所料,擂台上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
那些非聖派的弟子,在初賽的時候像一個個生猛海鮮一樣,那叫勢如破竹,連敗三敵,看上去凶殘無比,高深莫測。隻是一旦到了這預賽,這群生猛海鮮就僅僅是海鮮而已,成了聖派弟子們大快朵頤的對象,就算境界相仿,也遠非敵手。最強的那位外門弟子,將將撐了十招,便吐血下台。
哎,這個拚爹的世界啊,就是這麼殘酷,沒有強大的師門,想要出人頭地,又談何容易。看著這些江湖新秀的淒慘下場,蕭尋暗自感慨。
***
第二天的預賽,相比於前一日的輕鬆寫意,蕭尋就緊張了許多。
因為這一輪預賽,在外門弟子、江湖新秀、年輕散修被盡數淘汰之後,全部都是聖派弟子之間的比拚。陸貞和白羽,勢必不能像第一天那樣輕鬆寫意。
蕭尋三人一大清早便進了候賽區,靜靜地等待本輪預賽的抽簽對陣結果。
比蕭尋三人還早來的,卻是鴻鵠院和問天峰兩批人馬。
這兩派人馬在開賽之時被蕭尋一頓惡整,打得人仰馬翻,最後兩派各有一位輩分頗高的內門長老親赴霓裳宮,這才用厚禮熄滅了霓裳宮那位太上長老的怒火,沒將這兩派趕出本次大比。
兩批年輕人在兩派長老的斡旋之下,終於弄明白了事情起因,此時看向蕭尋,全是一臉怒意。
尤其是謝靖和溫婉兩人,那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將蕭尋立斃眼前。
不過蕭尋卻絲毫不懼,挑釁地瞄了眾人兩眼,便淡定地坐在了燎原宗弟子的候場座位之上。
霓裳宮內,你們能奈我何?
陸貞卻有些憂慮,輕聲說道:“蕭尋,一旦大比結束,他們若是找我們麻煩,終究也是一個禍患。他們人多,這可如何是好?”
蕭尋淡淡道:“所以,在大比的時候,隻要遇上謝靖和豔陽穀的施斬這兩人,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殺死。這樣他們兩撥人群龍無首,我們就好辦得多。至於問天峰,我們仇怨不深,倒是可以化解,對他們不必下死手。”
陸貞見蕭尋談笑間便要取人性命,頓時有些驚訝地看著蕭尋,說道:“這……怕是不好吧?先不說以他們的實力,我們不好殺。就憑他們都是聖派弟子,一旦在擂台上被我們殺死,宗門也不好交代。而且一旦我們下死手,積怨更深,此處離宗門萬裏之遙,怕是連回去都不好回去了。”
蕭尋麵露冷峻之色,說道:“你以為,真到了這擂台之上,他們就會放過我們麼?豔陽穀和問天峰暫且不說,單看這鴻鵠院眾人,他們巴不得有機會把我們滅口,免得大比結束,他們對妄自扣留我們一事,難以向燎原宗交代。師姐,我且問你,往屆新秀大賽,擂台上死人多不多?”
陸貞眉頭微微一皺:“倒是不多,因為裁判都是龍虎境之上的高手,若是看出不對,會立刻終止比賽,判優勢方獲勝。”
蕭尋淡淡一笑:“那就是有了?師姐,在擂台上殺人,還可以借失手名義,對方抓不住把柄,宗門之間就沒有麻煩。至於我們如何回去,這個你不必擔心,到時候,自有高人相助。”
陸貞又道:“隻是要趕在裁判幹預之前,將和自己相差無幾,甚至比自己更強的對手殺死。這難度,卻是相當大的。”
蕭尋“嗯”了一聲,說道:“盡量吧。不過我提醒你們一點,對手越是比我們強,裁判就越不會想到我們反而要殺他們,這點心理空隙,是可以利用的。當然,若是真的相差太多,你們也不要勉強行險,自保還是第一位的。”
“嗯!”陸貞白羽都點點頭。
正說話間,本輪預賽的對陣形勢,霓裳宮的執法弟子已經寫在了主擂台上的一塊大型告示牌上。三人凝神看去,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了陸貞白羽次輪的對手是誰。
燎原宗白羽——豔陽穀仇銳
燎原宗陸貞——鴻鵠院趙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