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終究還是沒能想出,解決食物短缺的辦法來。
此時大雪漫山,野獸都沒了蹤跡,讓蕭尋在大海裏捕魚,他是行家,讓他在山上打獵,那是專業完全不對口。除了浪費體力,沒有其他的效果。
因此,他將心中的焦急隱藏起來,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前進。
“希望,總是在前方。”蕭尋笑得山花爛漫,一口白牙與滿地白雪相映成趣。
陸貞極為欣賞這種心態的蕭尋,似乎多少難題,都會在他的腦子裏引刃而解。
原來自己不當向導,陸貞還不清楚這一路行來蕭尋的幸苦。如今領過幾天路,陸貞卻是感受頗深。同時,陸貞也心中明白,蕭尋如今,其實一直是在幫她彌補之前的失誤。
這個男孩,明明比自己還小上一歲,替自己扛起這份責任,卻毫無怨言。
這也是她昨晚心動的原因之一。
經過大半天的適應,陸貞和白羽兩人已經逐漸掌握了滑雪的技巧,三人的行進速度,逐漸加快起來。
又滑出二十餘裏,蕭尋卻忽然身形一震,繼而揮了揮手,握了握拳,似是極為興奮。
在這長安郡的荒山山穀之間,終是出現了一麵鏡湖。
說是鏡湖,那是十分貼切的,因為如今湖麵之上,冰層厚達尺餘,遙相看去,像一麵巨大的冰鏡。
“嘿嘿,晚上我們吃魚!”蕭尋高興得快不行了,破冰捕魚,這個他拿手。
看著這個蕭尋臉上由衷的笑容,陸貞心中微微有了一絲歉意,看來方才那種情況,自己的那番言語,確實給了這個大男孩很大壓力。
“看你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兒。”陸貞淺淺一笑,說道。
蕭尋微微一怔,現在這妮子的話,他可不敢輕易去接,那是字字帶刺,句句陷阱,自已一不小心,就會不上不下,左右為難,讓身後的白羽恥笑一番。
於是他繼續岔開話題,對白羽說道:“兄弟,咱們比比槍法如何?”
白羽臉上頓時顯出極有興趣的神情,點頭不止。
蕭尋說道:“此時冰封湖麵,湖麵之下,那些魚兒必然缺氧,一旦我們破開冰麵,魚兒將會向破口之處聚集。我們槍紮水麵,看誰紮到的魚多,如何?”
白羽對這原理聽得半懂不懂,但怎麼做卻是明白,於是微微頷首。
陸貞卻是問道:“什麼叫缺氧?”
蕭尋微微一窒,這解釋起來可就話長了,不過蕭尋腦子不慢,悠悠說道:“魚兒和我們人類一樣,也是需要呼吸空氣的,水中其實也有空氣,可以被魚鰓吸收。如今冰厚數尺,水中的空氣逐漸被魚兒耗盡,卻又因冰麵阻擋,沒辦法自湖麵上空補充。所以一旦破冰,魚兒便會因為自身對空氣需求的本能,不知不覺地想破口靠近。”
陸貞聽懂了,卻疑惑道:“你年紀不大,見識不多,這些怎會懂得?”
蕭尋含糊道:“我父親教的。”
正說話間,三人已經逐漸滑至湖麵之上,蕭尋拔出背後驚魂,一槍紮住冰麵,停下身形。陸貞白羽也有樣學樣,停了下來。
“我也要跟你們比比。”眼見食物無憂,陸貞的心情也大好,此時興致勃勃地說道。
“好啊。”蕭尋一邊說著,一邊全身黃光一閃,奮力一槍,卻是將冰麵破出一個五尺見方的口子來。
陸貞微微一笑,又說道:“既然要比,我們搞些賭注助助興如何?”
蕭尋聞言又是一怔,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賭什麼?”
陸貞對蕭尋笑道:“如果我贏了,你便應我三件事情。如果我輸了,我便應你三件事情。你敢不敢賭呢?”
白羽一聽,覺得不對味兒,便一指自己:“那我……我呢?”
陸貞瞟了一眼自己表弟,輕笑道:“你又沒希望贏,有什麼好賭的。”
“為……為何?”白羽很不服氣,一張俊臉都憋紅了。
陸貞笑道:“蕭尋在海邊長大,自幼捕魚為生,境界槍法都不遜於你,他肯定不會輸給你的。”
白羽一聽,雖然心裏不服,但也有覺得有些道理,於是一指陸貞:“那……你呢?”
陸貞嘻嘻笑道:“自小到大,鬥槍打架,你何時曾贏過我?”
白羽頓時無語,喘得呼哧呼哧的,似是心中氣苦,又無法發作。
蕭尋見狀,笑著拍了拍這美少年的肩膀,說道:“別聽你表姐胡說,你也加進來吧。”
白羽被表姐一陣取笑,原先的興致勃勃早已一掃而空,賭氣道:“不……不比了!”卻是轉身,背著槍向湖邊艱難地挪去。
“你去幹嘛?”蕭尋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