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男子隻要有了可倚靠的妻主,在皓京便是幸福和樂的,為什麼玉人不能嫁人?”

沈星言追問道。

崔嫋嫋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看了看玉人,又看了看沈星言,準備找個委婉一點的說辭回答沈星言。

不料,玉人卻端著剝好的蝦仁,一邊一顆一顆夾進沈星言的碗裏,一邊淡淡道:“因為,玉人無法生育孩子。”

無法生育孩子?

在這拿男子不當人的女尊世界,男子若是不能生育子嗣,相當於沒有任何用途,尋常男子估計都要被棄之敝履,更何況這苦命的玉人。

沈星言聞言,心頭猶如刀割,可眼前的玉人卻波瀾不驚,說出的話,風輕雲淡,看不出一點傷心。

崔嫋嫋連忙岔開話題,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沈星言心底還是好奇,難道玉人就相當於跟太監一樣?

沈星言借故叫玉人出去買酒,小心翼翼問道:“嫋嫋,所以玉人都是被閹了嗎?”

崔嫋嫋聞言笑道:“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殘忍,隻是介於男子來葵水那幾日虛弱,會影響訓練,所以就一直服用一種類似於避孕的藥物,叫做避魂丹,此丹可以抑製男子的葵水,久而久之生育功能便被損壞了,自然就生育不了孩子。”

“有的玉人,遇到好的主家,成年後停止服藥,想要孕育孩子,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缺胳膊少腿,久而久之玉人們便不再妄想孕育後代了。”

“皓京兒郎那麼多,也沒有哪個女子想要娶玉人為夫,養在後宅玩玩便是了,生個孩子渾身毛病多累贅啊。”

可這玉人年方十三,按照皓京男子的生理發展,也就剛剛來葵水一兩年,沈星言在心裏疼惜這個弟弟,也暗暗想要他放棄服藥,做個正常人。

但是這一切當著外人的麵卻不太好說,她隻等把這一頓飯好好吃完,帶那玉人回家再說。

一頓飯吃完,沈星言告別了崔嫋嫋上了馬車。

玉人以為沈府的規矩,奴隸就是要被拴住手跟在後麵跑的,便讓幾個粗實小廝也把自己捆好,乖乖等著。

沈星言在車上坐了半天,才發現不對勁,嗬斥小廝們把他放開。

“你上來,與我同坐。”

玉人倒也聽話,跟著上了馬車,見車上有沈星言放置的果盤跟瓜子,便信手剝了起來。

“你的手。”

沈星言吃的很飽,不想再吃什麼瓜子果盤,卻瞥見玉人雪白修長的十指通紅,上麵還布滿細小的口子,應是剛剛剝蝦被劃傷了。

“無礙。”

玉人雲淡風輕,繼續剝著瓜子,一顆一顆放在一個幹淨的碟子裏,不一會兒便剝好了一小碟,送到沈星言的麵前。

“主人,吃瓜子。”

不知怎的,玉人竟然一下改變了稱呼,叫的“主人”二字,讓沈星言心頭一顫。

誰懂啊,被這麼好看的弟弟叫“主人”,真是激起純純大直女一顆悸動的春心!!

她剛要詢問為何突然改變稱呼,還有點不適應,腦海裏卻猛然浮現喝酒時候,趁玉人不在,崔嫋嫋滿臉壞笑告訴自己的一段話。

“這玉人,受過專業的訓練,對女人的心拿捏的恰到好處,在外是一副模樣,在家是一副模樣,隻有你們二人的時候,又是一副模樣。”

當時沈星言還不是很懂崔嫋嫋的意思,可現在細品好像有點兒那個意思了,但是具體玉人還能做出來什麼尚未可知,有待觀察。

沈星言接過瓜子卻沒有吃,順手放在一邊,一個不注意,玉人麵上微紅,貼近了自己幾分,柔聲道:“主人是要我喂給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