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友,你可知道辛家的現狀如何?”辛大雅問話時,雙手緊拽手心,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辛道友,恕我直言,辛家的結局不容樂觀。”袁行平靜地望了辛大雅一眼,沒有絲毫隱瞞。
“怎麼會這樣?我原以為隻是內族遭遇不測,沒想到他們連外族也不放過。”辛大雅癱坐於地,潸然淚下,“鍾老祖要我守任留仙塔時,曾慎重交代過,倘若辛家出現危機,就立刻逃命,如今我僥幸逃出,但小雅他們都姓命難保。歐陽,我該怎麼辦?”
“大雅,我的丹田被破,修道無望,剩餘壽命也僅有區區二十年,我不想苟活於世。你和袁兄到壬國世俗避避風頭,先生存下來,日後再伺機報仇!”歐陽開柔聲說完,突然神識一動,一柄金劍從儲物袋一飛而出,當空弧飛半圈,狠狠刺向自己眉心。
“不要!”辛大雅驚呼一聲,一柄藍劍疾飛而出,及時將金劍擊偏,隨後單手探出,摘下歐陽開的儲物袋,“歐陽,你我已行過雙修之禮,你若自盡,我豈能獨活?況且,你何以忍心留我孤身一人,對抗辛國六大道門?”
袁行暗歎一聲,當下娓娓道:“歐陽兄,確勿枉生尋死之念。我師父的丹田,當年也被仇人所破,他尚且到家鄉隱姓埋名,並秘密尋找傳人,後來傳了我道法,讓我替他報仇。雖然我擊殺了師父的仇人時,師父已謝世,但他老人家始終堅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許曉冬也勸慰一聲:“歐陽道友,人命如天,不可自賤!”
“袁兄,我的一縷元神被禁,腦中元神根本無法出竅奪舍。”歐陽開聲音低迷,“以我如今這副殘軀,即使苟活於世,也無絲毫意義,不如就此了斷殘生!”
“歐陽兄,還望三思而行。”袁行眉頭微凝,“我反而擔心,你的禁魂牌若被道門得到,會對你的腦中元神不利。”
“歐陽的禁魂牌,我已找鍾老祖要回,就在歐陽的儲物袋中。”辛大雅注視著歐陽開,心亂如麻,神情淒然,“隻是辛家封魂術,乃是傳自中古的獨門秘術,被封印的元神根本無法複位,否則歐陽還有重新修道的可能。”
“大雅,什麼也別說了,事已至此,我隻能認命。”歐陽開望向辛大雅,苦澀一笑,“就讓歐陽最後陪你二十年!”
“嗯。”辛大雅平靜地點頭,“你先閉眼休息一下吧,丹田內的傷勢還需慢慢恢複。”
就在歐陽來微閉雙目時,辛大雅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目中閃過一絲堅決之色,單手一翻,掌心藍光閃爍,毅然擊向自己小腹,“嘣”的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歐陽開聽到聲響,雙目驀然睜開,目光一掃,麵色突變,嘶聲大吼一聲:“大雅,你這是做什麼?”
“歐陽,我的丹田已破,日後我們一起過世俗的生活。”辛大雅的聲音雖然輕柔,卻沒有一絲悔恨,或許這一刻,她已將道仇家恨拋諸腦後。
兩行淚珠滑下臉頰,歐陽開將辛大雅擁入懷裏:“大雅,歐陽此生對不住你!”
壬國毫厘城的一條偏僻小巷中,袁行買下一進清幽院子,歐陽開和辛大雅打算居住於此。此時,三人坐在一間書房中,許曉冬出去采購起居之物。
辛大雅期翼地問:“袁大哥,你現在能打聽到天柱峰和日月山莊的情況嗎?”
“我試試吧。”袁行當即朝韓落雪傳訊。
片刻後,韓落雪回訊,袁行神識一探,緩緩道:“戰局已經結束,天柱峰上的辛家修士無一生還,辛家的所有坊市和靈石礦脈,都被六大道門控製,日月山莊內火光衝天,即將化為灰燼。”
辛大雅點點頭,沒有回應什麼,但目中卻流露出一絲悲哀之色,歐陽開伸手和她緊緊交握,兩人以後將相依為命。
袁行沉吟少頃,建議道:“歐陽兄,我認識壬國的國廷右帥,為了避免你們日後的生活受人滋擾,我還是知會他一聲吧?”
“多謝袁兄好意。”歐陽開搖搖頭,“我和大雅都成了凡人,日後的生活還是順其自然吧。大雅,你說呢?”
辛大雅柔聲回應:“我聽你的。”
歐陽開取下腰間儲物袋,放於桌麵:“袁兄,這些東西留著隻會平添傷感,你都拿去吧,裏麵的寶物很少,就當為你填些靈石,我的那枚禁魂牌,麻煩你燒了。”
袁行眉頭微皺:“歐陽兄,你連一件防身的法器也不留?”
“袁大哥,丹田一破,腦中元神無法受靈氣滋養,神識也會慢慢消退,即使留下法器,我們也用不上。”辛大雅也取出兩個儲物袋,放於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