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樓;揚州最大的妓院,雖然已經是亥時了;揚州城依舊是燈火通明,街上已經開始宵禁。大多數人已經睡下,這時候能出來的人,身上需要有官府特製的路牌或者腰牌才能上街。現在能來到煙花樓的人;一般都是想尋歡作樂富家子弟或者是權貴。
但此時的煙花樓卻是最為繁忙的時候,燈火通明的煙花樓將附件都照亮的猶如白晝。來到煙花樓外車水馬龍,龜公笑容可掬的迎來送往。轎子和馬車後院的馬坊都不已經停不下了,達官貴人猶如潮水一般湧入煙花樓。
劉媽;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歲月的蹉跎雖然已經讓她顯得有些臃腫。但卻多了一分智慧和沉穩;就是這樣看似沒有脾氣的女人,卻是煙花樓之中最有權力的人。劉媽和一般的**不太一樣;沒有太多的打扮,臉上始終保持著燦爛而和煦的笑容。如果你認為她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在微笑的臉龐下;有著一顆陰暗而刻薄的心。煙花樓是官妓;隸屬於揚州府,由於有了官方的支持;這自然增加了劉媽媽的威勢。因為是官家所開的;一些犯了事情的官宦女子都會被安排在煙花樓,而懂得琴棋書畫的官宦女子自然和一般野妓娼婦大為不同。而正因為如此;世家子弟和權貴們更願意來煙花樓,風花雪月一晚。而對待那些被充為官妓的千金小姐們;劉媽可就沒有臉上那些燦爛和煦的笑容了。媚上欺下刻薄寡恩是他一貫的做法·!這裏死過的官宦女子不計其數;聽說後院的那口井中已經填滿了無數白骨。
不要小看這一位**;在揚州除了那些世家豪閥們,還真沒有什麼人敢得罪這個老女人。外麵有傳聞這位劉媽媽;和揚州刺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劉媽媽和江南織造辦主事也有關係。要知道江南織造辦可是青元王朝在江南道的諜子,名義上是為皇宮采辦江南絲綢等物件;但其實是緹衛的江南大營。
而今天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劉媽媽卻異常謹慎的跪著,而她跪的人居然是一位長得不怎麼樣的公子。這個公子不但長得不怎麼樣;穿的也不怎麼樣,一身從八品的青衫也沒有穿戴任何玉帶和頭冠。但跪在地上的劉媽媽卻已經汗流浹背了,她十分的畏懼那位公子;額頭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在地麵。原因自然很簡單;昨天他接到大總管的一封密信,說六皇子已經來到揚州;要她聽從六皇子的吩咐。而今天六皇子已經坐在她的麵前~!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龜公帶著一位白發的少年來到了門口。劉媽媽沒有說話;反而抬頭看著坐在上手椅上的青衫年輕人。青衫年輕人點頭示意劉媽媽起身,並給劉媽媽使了一個眼神。
“誰啊~!”劉媽媽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媽媽;來了一位公子哥,說是媽媽舊識有事情要見媽媽。”龜公一聽到劉媽的語氣不對;習慣察言觀色的他立刻心知不妙,龜公心裏暗叫不好;要不是看著那已經到手的銀票,說什麼他也不會去觸黴頭的。連忙低聲細語的說道
劉媽媽再次轉頭看著年輕的公子哥,公子還是使了一個眼神;劉媽媽連忙接著開口問道:“什麼人啊~!長得怎麼樣的~!”
“回媽媽;公子自稱是南宮家的,長得一頭的白發挺俊俏的。”龜公眼睛轉了幾下,心中知道有戲;連忙笑著回答道
劉媽媽再次看向那平凡的公子哥;隻見公子哥依舊默然的點了點頭。明確了公子哥的意圖;劉媽媽對著門口的龜公說道:“原來是南宮公子啊~!快快請進;你表哥已經等候多時了~!”一瞬間;劉媽媽再次恢複了那風月場的從容,帶著燦爛的笑容;開門說道
“有勞媽媽了~!”南宮清源也淡然一笑的說道;腳步卻沒有停下來,直接走入了屋內。
“公子請~!”劉媽媽施禮做了一個萬福;猶如小女子般的表情讓龜公表情奇異;他可知道劉媽媽一般要是有這表情都是對待那些達官貴人的。
南宮清源進入房間之後;劉媽媽連忙掩上了房門,表情瞬間再次變化;用極其冰冷的眼神轉頭和龜公說道:“今天有貴客;沒什麼重大的事情不要過來叨擾。”說完後不等龜公回答就砰的一聲連忙關上了門。弄得龜公不知所措;但看到劉媽媽那淩厲的眼神,龜公還是不禁渾身顫抖悻悻然離開了~!
進入屋子的南宮清源坦然的坐在了公子哥的旁邊;而此時的劉媽媽沒有坐下,隻是乖巧的站在那公子的身後;猶如一個小丫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