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千古之秘(1 / 3)

“噫?”

大笨從一地的碎片中撿起了一塊方形的東西來。隻看一眼,我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瓷筒的碎片。

我接過來先摸了摸,觸手溫潤冰涼,通體晶瑩,倒象是一塊寶玉。翻過來一看,另一麵竟刻著幾行工整的小字。

這幾行小字用楷書刻成,我們還可以看得懂:乾陸坤柒陽扒陰玖。

數字加文字一共不到十個字。表麵的意思一看就明白,可具體說什麼就弄得我們就一頭霧水了。

大笨嘿嘿一笑,彎下腰又在那堆碎片中翻了起來。幾分鍾後,他失望地站了起來。這時,我已經把這玉塊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結果和看那瓷筒時一樣,完全看不出什麼門道。

沒想到這看起來密不透風的瓷筒中居然還藏了一塊刻了字的玉塊,看來我們探尋的秘密八成就藏在這玉塊裏。

我們苦苦研究了那麼多天都一無所得,居然歪達誤中。還真有點天意如此的感覺。此時再回過頭琢磨,瓷筒上紋路的迷幻作用顯然是想把得到它的人引入歧途,最終或瘋或死,誰又能想到一個完全密合的瓷筒中居然還嵌著一塊玉牌。

雖然玉牌的發現足以令我們欣喜,但冷靜下來後我們發現其實和什麼都沒發現一樣,沒任何實質性的進展,隻不過從一個謎題中陷入了另一個謎題而已。

我和大笨對玉牌作了上百種猜測。毫無疑問,玉牌上的字是一種提示。

根據我們的分析,最有可能的一種猜測是在古代乾坤代表了天地,而天者為上,地者為下,陰陽又象征著男女,男左女右,古來如此,這是最普通的常識。

這樣化解出來就是上六下七左八右九,除此之外,其他的解釋都沒這麼符合情理了。

但就算我們作的解釋是正確的。也隻是得到了一組數字罷了,就算是密碼,我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密碼。

就象你拿著一把鑰匙,卻不知道符合這把鑰匙的鎖在什麼地方,這種情況簡直比沒有鑰匙更令人沮喪!!

我和大笨相對無語,沉默了兩分鍾後,我丟給大笨一支煙,問道:“你剛說找到什麼東西來著?”

大笨猛地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他說著把我往外拉:“時間來不及了,路上再給你說。”

我們匆匆地把碎片收到抽屜裏,大笨便載著往北城趕。

路上,我總算弄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大笨出重金懸賞以後,收集了很多雜七雜八的唐代野史,有些據賣主說還是孤本,世上僅此一本,有的說的更玄乎,說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貝。比曆史更“曆史”。

這些人說得很象回事,好像即使大笨搬座金山來也不稀罕,絕不會出賣“老祖宗”但隻要大笨表示出一點有興趣的意思,這些人便象蒼蠅似的往大笨身上沾,一個勁地要大笨再加點。

我一直不認為大笨這麼做能有什麼收獲,充其量給自己找點事做,心裏好歹沒那麼慌,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有趣指的是大笨風風火火地把我拉出來這件事本身。三天前,一個自稱叫李廣的中年男人給大笨打電話說他手裏有一段初唐時候的文獻,很有意思。

這幾天大笨見多了這種人,沒等他說完便說,哦,你拿來,如果我感興趣的話就給你定個價。

大笨說這話意思是你麻溜溜把東西拿來,然後拿錢走人。我時間有限,別給我廢話。前麵的賣主這時的反應一般都沒什麼區別,除了保證馬上趕來外就是一大堆肉麻到家的致謝詞。

這人一聽大笨這麼說馬上解釋他不想賣什麼東西。大笨第一反應就是,你他娘的是不是吃撐了沒事幹,專門消遣王爺來了。

那人沒等大笨發飆馬上說,他看到了大笨在各個媒體發布的信息,剛開始也沒太當回事,後來看大笨在黃金頻道也發布了消息征集和唐初有關的史料文獻傳說記載,而且賞金也高得嚇人,所以覺得大笨可能代表了某個很有實力的研究機構。想和大笨交換一下意見。

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名堂,卻成功地吊起了大笨的胃口。大笨順著他的口氣問他想交換什麼意見,他支吾了半天才說出正題。

據他自己說,他手裏有一套唐初的筆記文獻,和大笨征集的年代剛好相符。而且他曾請專家做過鑒定,確實是唐初流傳下來的筆記。

如果就這樣,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偏偏他對大笨說,這筆記記載的事情相當怪異而且十分駭人聽聞。但又不說出到底有什麼怪異。

大笨讓他把筆記帶到公司來和我們一起研究,他說這筆記是他家代代相傳的鎮家之寶,曆來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後來到他爺爺的爺爺那一代,更是立下了一條奇怪的規矩,隻要後人還有一口氣在,這筆記絕對不能離開宅子半步。而他正好是這代的長子,看了筆記的內容後,心口就象爬了隻毛蟲,怎麼也無法平靜。

他先後找了很多享有盛名的專家研究那卷筆記。專家們不是表示愛莫能助就是大斥筆記的內容胡說八道不知所雲。近年來,李廣晚上有一半時間都是睜著眼睛度過。

大笨說到這,我插嘴說了我的看法。一,李廣的名字初聽很普通,卻和漢朝的天威大將軍李廣同名,這點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麼價值,先提出來再說。二,這李廣盡量把那卷筆記渲染的很神秘卻死活不透露裏麵的內容,分明是在吊我們的胃口,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聽大笨的敘述,李廣好像也不是為了錢,那他究竟有什麼圖謀呢?三,不管那卷筆記記載的內容多麼駭人聽聞,應該都不會讓一千多年後的人夜不能寐吧,難道那卷筆記有什麼邪門的古怪不成?四,那卷筆記記載的恰好是我們感興趣的那段時期的事,這是巧合還是早已預謀好的?

我把這些問題般了出來,大笨嘿嘿一笑說:“孫頭,我可真服了你了,到地一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你現在把腦袋想破也是白搭。”

我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於是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沒過一會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隻聽大笨一連按了好幾聲喇叭,附帶罵了兩句很不文雅的髒話。

不用想,又堵車了。隻要是大城市都一樣,堵車和吃飯一樣正常。大笨點了支煙,道:“對了,忘了告訴你,那李小子不是一般的拽,我正說著他就掛了電話,我最討厭神神鬼鬼的人就沒搭理他。我想過不了一會肯定還要達過來,沒成想連著兩天都沒動靜。他上次用的電是公用電話,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聯係到他,他堅持讓我們到他宅子去,還不許我們帶任何攝像器材,你說這人。”

我從大笨的話裏隱隱約約捕捉到點什麼。我問道:“說他家不就完了,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宅子?你不會真把我們當成古裝垃圾恐怖片裏的主角了吧!”

大笨聳聳肩道:“不是我想這麼說,我們通話的時候李廣就這麼說的,我隻是沿用了他的叫法,嘿嘿,我們剛才走的太急了,不然真應該準備點辟邪的法器,沒準冒出一座幾百年前的鬼宅來。”

我翻了白眼道:“你不如改行去寫鬼怪小說好了,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恩,照我說,沒準是座蘭若寺。”

兩個鍾頭後,我們按李廣給的地址終於找到了地頭上。我們這才知道他為什麼把自己家叫宅子,要不是早有心裏準備,真有時空錯亂,回到清朝的感覺。

這是一座古樸得讓人想起僵屍片裏清朝官服的宅子。從外觀上看,應該是座四合院,斑駁的牆裙配上飛簷拱角,倒還真有幾分悠然的意境。

一個四十歲左右戴著眼睛的瘦高男人站在院門前,我們的車子一停穩就迎了上來。趁他和大笨握手的時候,我在一旁打量著他。

他的頭發很短,顯得很精神,長相很斯文,麵色蒼白,應該屬於知識分子一類。

“我叫李廣,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你們能幫我解開困擾我多年的謎團。”

李廣一張嘴就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我和大笨連忙作了自我介紹,當然,我們隻說自己從事曆史研究工作。

李廣的直率給我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我最討厭和酸腐的知識分子打交道,好在他看起來不是那類人。

大笨大咧咧的道:“好說,好說,幫助別人本身也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嘛。”

我聽大笨突然說出這麼搞笑的話,差點笑出來。他幹脆直接說毛主席語錄算了。

李廣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領著我們往裏走。

雖說不太當回事,但我們也抱著期望有所發現的心態。不想一見麵李廣就直言不諱地說希望我們能幫他,這讓我的困惑又加深了一重。

跨過那道可能有兩百年曆史的石門檻時,我的心裏幕地預感到,這次我們肯定有不同尋常的收獲。

走進大門,是一座錯落有致的四合院,院子正中有一棵參天大樹,這數的直徑起碼有五米左右,高至少在二十米以上,繁茂的枝葉低垂下來,遮擋住了烈日的曝曬。在底層和我差不多高的樹杈上,掛著好幾個古色古香的鳥籠子。幾隻畫眉鸚鵡伏在在架子上直直地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