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在我的肩膀上,隔著衣服我也能感受到,她滿身滾燙的溫度。
我回頭去看傅衍之,他眸子裏含著愧疚之意,他緩緩蹲下,要和安安講話。
還不等他做完。
我就將椅子上的孩子提溜走。
他的解釋,我實在是不想聽。
這些年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沈歸荑。
他不愛我也就罷了。
可是安安,也是他的孩子。
她本身就是無辜的。
誰承想他竟然可以做出,把孩子一個人放在椅子上的事情。
給安安看完,打著點滴,她躺在我懷裏睡著。
傅衍之好幾次想跟我講話,可我不想聽,索性將眸子閉上。
一想起安安說的話,我的心就疼了幾分。
她是我的命,誰都不能動。
哪怕是傅衍之。
【2】
安安一覺睡醒,拽了拽我的袖子,小聲說:「媽媽,我想喝水。」
我將她放在一側的椅子上,從包裏拿出瓶裝水,遞到她嘴邊。
不過片刻,我就看見傅衍之手裏提著私房菜館的盒子,走到我麵前。
安安瞧見就眉開眼笑,她張開手,要傅衍之抱。
還不等傅衍之將她抱起來。
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他:「衍之,我媽要去做檢查,能不能麻煩你——」
傅衍之看我,又看了一眼安安。
我拉住他,低聲問道:「安安在生病,你要去幫沈歸荑?」
「時微,歸荑她一個女人也不容易,能幫就——」
而後,在安安額頭上吻了一下,便匆匆而去。
世上可憐之人,哪裏就隻有她沈歸荑一個。
哪怕是他女兒剛剛差一點被人販子拐走,他的反應,也甚是平淡。
他的冷心冷情,隻要是碰見沈歸荑,便消失得無影蹤。
哪怕是安安也不及沈歸荑的一絲一毫。
也是,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哪裏值得他愛。
安安見爸爸走,一直纏著我問,他去哪了。
她坐在我腿上,我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小聲說道:「安安,爸爸去做好事了。」
「媽媽,安安想找爸爸。」
她一直念叨,我便帶著她出來透口氣。
在輸液室,我也悶得慌。
我拎著安安的藥瓶,剛剛穿過走廊,就見傅衍之和沈歸荑擁在一起。
那模樣,好似他倆才應該夫妻一般。
而我仿佛是個插足的人。
沈歸荑的目光投射過來,含著的那一抹笑,似乎是在挑釁。
安安喊了一聲爸爸。
傅衍之條件反射地將沈歸荑推開
回過頭來,對上我的眸子。
我含著淡笑,瞧著這一出荒誕的鬧劇,低低笑出聲來。
安安不知道我在笑什麼,看看我,又看看傅衍之。
我喊了一聲安安,拽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