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不敢動手。
還真是活得越久就越是沒用怕死。
……當然,這裏麵或許也有天道本身的關係在。
時至今日,沈寧已經逐漸了解了天道的作風,無非就是暗地裏給手中的木偶單獨下點似是而非的暗示,讓對方以為一切全由自己的心意自己做主。
想來現在魔域表麵上的平和,新任魔尊忍耐到了極點還在克服恐懼繼續往下演,這裏麵難免也有類似的原因在裏麵。
不然以沈寧原本的預測而言,現在這雙方怕是早早就該掐在了一起……
“沒辦法,看來哪怕是到了這種時候,我也還不能從其中盡數抽身旁觀這些人狗咬狗互掐。”沈寧很快做出了決定,“這樣,闕星瀾,晚點我寫一封信,你回頭把他交到血手宗的那些修士手中。”
“相信在這之後,他們就該定下決心,開始真正的對打了。”
他打算把當日曾和生死門長老說明的故事稍稍增減,再度說明上任魔尊即將過來的故事,並表明當日生死門就是因為這個才遭遇的危險。
或許紙麵上的故事相比起他本人親口敘述而言,確實會顯得比較單薄,看著沒什麼可信度。
但這問題不大,畢竟戰鬥的開始往往都隻會取決於對手的態度。
隻要他們意識到那位新任魔尊可能真信了這一番話,那最後的混亂勢必避無可避。
第39章
這種時候就算是給血手宗傳信也必須得額外費心。
沈寧帶著闕星瀾隨機在城中找了個人還算多的坊市,並在隨意挑中了一個血手宗的弟子後,示意闕星瀾將那份他親手寫出來的書信遞給對方。
因為坊市人還算多,闕星瀾的動作也還算比較快,當那位血手宗的弟子反應過來自己手裏被塞了東西扭頭看過去後,最多隻勉強看到了闕星瀾混在人群中的背影,很快就失去了準確的目標。
眼見尋人無果,那位血手宗弟子也不知道以自己過去平庸的身份,究竟有誰會這麼大費周章地給他傳話。
將信將疑地拆開信封一看,盯著信紙沒看幾行就被上麵的巨大信息量嚇住,把信紙往懷裏一塞轉頭就回了門派。
而在這之後,這份沈寧特意斟酌著字句寫出來的書信很快也被層層上交,最終直接呈到了某位血手宗長老手中,並由此順勢交到了血手宗掌門手中。
“……怎會如此,”這份信件被來回傳閱,血手宗的一位長老皺眉看完了信紙上的所有內容,忍不住提出疑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分明記得當初闕尊主確實死在了鬱臨危的手中。”
他倒也沒盡然全信了這封書信上的內容。
作為曾親眼見證過這段曆史的修士,他不可能因為一封不知真假的書信,就反過來開始懷疑起自己過去的經曆。
……特別是在如今新任魔尊鬱臨危擺明了看著有些不正常的時候,這會兒就算是想要做白日夢都需額外考慮時機。
“但現在問題不是我們信不信,而是那鬱臨危有沒有相信了。”血手宗掌門一語道破關鍵,“就看的情況,想必他是真的開始相信這件事的真假了。不然除此之外,我確實想不到任何生死門會被滅門的可能。”
……如果這份信真的是其他僥幸逃脫追捕的生死門弟子寫下的,那麼就看寫信人信誓旦旦、仿佛深信不疑的語氣,恐怕當初生死門就是信了這件事,最終才導致了整個門派的滅亡。
麻煩,這下是真的有些麻煩了。
哪怕他們從始至終都對此一無所知,不想被卷入這些麻煩之中,以如今他們隱隱和鬱臨危對立的立場,就算是想要和對方解釋恐怕也毫無用處。要是直白解釋誠懇說明因果,說不定反而還會顯得越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