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命。
實現了階級跨越的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回饋社會,當然也包括這家福利院。
陳娟身邊跟著不少記者,前呼後擁的。池竹西很不喜歡這種場景,借故自己還要吃藥,先一步跟容岐離開了。
將藥片盡數塞進口中,池竹西喝了一大口水,咽下肚子後,還習慣性的張口讓容岐看了看。
兩人相視一笑,目光再次透過風擋玻璃,看向誇誇其談的陳娟大姐。
“做慈善是好事,不需要藏著掖著的,竹西。”
或許是耗去不少精力,此刻的池竹西多少有點精神萎頓,黑眸平靜:“蔡閆和付歆也很熱衷於公益事業。”
內容諷刺,語氣卻不像是在挖苦什麼,隻是很平淡的說了這件事。
出於職業習慣,容岐還是不想過多涉及這些話題。
“你覺得我做的是好事嗎?”池竹西輕聲問,“池淮左覺得是好事,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不知為何,容岐感覺兩人周遭的空氣都降低了很多。低到他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容岐張了張嘴,第一次有了語塞的感覺。
就在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池竹西卻溫和一笑說道。“我開玩笑的,哪來的池淮左,他早就死了。”
坦白講,池竹西能夠跟他開起玩笑,這說明自己這個患者的症狀已經有了明顯好轉。當然,這也是少年開始完全融入社會的第一步。
然而容岐還沒鬆完這口氣,池竹西又說。
【我一直在想,李路達其實知道自己會被滅口,他是想帶著池源一起死在警察局門口的,越慘越好。可時間沒對上,蔡閆沒能看到他兒子出車禍。】
冰冷的腔調讓容岐後脊發涼。
【他毀了我的生活,也幫了我很多,要是最後還這樣死了,搞不好我真的會記他一輩子。如果我是他,我就會這麼做。】
這一幕,讓容岐多年之後仍舊記憶猶新。
這也是讓他放棄心理醫生這個職業的主要原因。
對池竹西研究的時間越久,容岐就越感覺自己的無能為力,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已經成為了某種難以觸及的黑洞,平時有說有笑,冷不丁會冒出兩句令人膽寒的話來。
他的身體裏像是早就擠滿了無數靈魂……偶爾,容岐甚至能在他臉上找出幾絲李路達的影子,隱藏在違和麵容下的錯亂。
一陣恍惚,身邊再次響起少年的聲音:“走吧,我們去食堂,到吃飯的時候了。”
這次反倒是容岐有些反應遲鈍,知道池竹西下了車,他才緩緩鎖上車,朝著食堂方向追去。
陳娟大姐一行人離去,倒是讓福利院恢複了原有的寧靜。
青草茵茵,空氣中仿佛彌漫著某種清新的味道。午後時分,福利院偌大的庭院反而顯得冷冷清清。唯有假山旁,那塊光禿禿的地麵上,一個瘦小的身影在地麵上挖著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