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我欠你，但我不愛你
醫院裏。
路玫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她站在走廊上，呆愣地看著手術室門口閃爍的紅光。
逃獄的焦誠為了報複她，不惜用命製造出車禍。而她怎麼也沒想到，關鍵時刻，程瑾楠竟然會把自己壓在身下，保護自己。
因為程瑾楠的保護，她隻是簡單得撞傷，而程瑾楠，卻……
“你這個掃把星！”原本雍容的中年女人失去了平日裏的優雅，瘋了一般地對著路玫大吼，“先是害慘了瀟瀟，現在又來害我兒子！你這個掃把星！”
明明是名門貴婦，可是此時此刻，程母早已沒了該有的端莊。
“夠了。”路玫冷冷道，她盯著手術室緊閉的門，沒有挪開目光半分，“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會負責。”
他曾欠了她。
而現在，她欠了他。
……
三個月後。
身材修長的女人套著黑色的風衣，踩著黑色高跟鞋，站在醫生的辦公室內。她摘下墨鏡，露出了精致的臉。
“他怎麼樣？”
“精神狀態基本是穩定了，隻是智商還屬於兒童狀態，恐怕一時半會恢複不了。”醫生開口道。
路玫點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她離開了辦公室，徑直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男人套著藍白色的病號服，懶懶地坐在床前。當聽到聲響，他才慢悠悠地抬起頭，嘴角勾起，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單純的笑容。
那是類似於孩童的笑容。
路玫將墨鏡掛在胸口，她的桃花目靜靜注視著男人：“我來看你了。”
三個月前，焦誠死於車禍之中，而程瑾楠為了救她，傷到了大腦，精神狀態不穩定，智商停留在了五歲。
這個男人，最終將自己留在了身邊。
“我找了工作，設計的，最近還算打出了點名氣，賺了不少錢。”路玫說道，她在那天真的注視下，自顧自坐下，“以前我養路慕，現在我養你，好不好？”
程瑾楠歪著腦袋，他張開口，低沉地話語從唇瓣中吐出：“好。”
莫名的，路玫想笑，卻又怎麼也笑不出來。
曾經霸道的男人，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程瑾楠，原本我是想離開這裏的，結果你救了我的命。”路玫一字一頓說，“我欠了你的，我會還你。”
程瑾楠大抵聽不懂，搖了搖腦袋。
“你成功了，你最終還是讓我留在了你的身邊。”路玫伸出手，冰涼的指腹貼上了他的鼻尖，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又迅速收回，“戒指我收起來了，等你清醒了，可以去娶其他的女人，煙花也可以給她放，她肯定會很感動。”
“不要再欺騙別的姑娘了，也別再錯過愛你的人了。”
“程瑾楠，我欠你，但我不愛你了。”
話音落下，路玫站了起來。
她甩過身，過肩的發梢輕飄飄地掃過蝴蝶骨。
年輕的她獻出了自己的愛情，長大後的她將其徹底埋葬。
程瑾楠注視著她的背影，他的喉結滾動，手指掃過了自己的鼻尖。
最終，落下了一個低沉的字眼。
“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