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婷是明事理的人,那麼多人看到李弘撞上你,她隻是心疼孩子,讓你遠離朝堂也是為你好。”朝堂的風波不斷,這些年被貶被害的官員不在少數。
“嗯。”
依依靠在李金琪懷裏,臉上依舊擔憂,若流言不是來自於玉蘭婷,那就是林金榮,李金琪差點處死林彥深,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連親子都能打到瀕危,若沒有李金琪護著,她早就無聲無息死在寢殿中。
潤夏,欽州
幽靜的小苑內,赤著上身的林金奕坐在榻上抱著李弘,待身體有了溫度後再度淋上一桶冷水,將那渾身滾燙的孩子抱住。
持續將幾個時辰,李弘的高燒才漸漸退去,林金奕端著白瓷碗,用小匙將湯藥喂到孩子嘴裏。
李弘雙目緊閉,喂到口中的藥大多都順著嘴角流下。
“弘兒,聽話,把藥喝了病才會好。”林金奕這些天太忙,並未注意到李弘發了燒,孩子睡到午時還未起床,派人來喊才知他發了高燒。
李弘搖了搖頭,嘶啞的嗓子漸漸發出幾個音。
林金奕湊近,聽到“師父”兩個字時麵色深沉,小聲道,“來兒乖,把藥喝了,師父帶你去集市玩。”
李弘沒有說話,輕微張了張嘴,又往林金奕懷裏鑽了鑽。
“來兒想娘親嗎?想爹爹嗎?”
李弘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他們不要我…”
“他們愛你,一直都愛你。”林金奕給李弘喂著藥,又讓人搬了兩個火爐進來。
“師父…我不想聽。”
“好,師父不說了,來兒快點好起來。”
林金奕看著懷裏的孩子,他一直認為李弘怨著李金琪,沒想到在他對玉蘭婷的依戀都是裝的,不禁有些懷疑這孩子對人究竟有幾分真心。
叩門聲響起,呂共和筠天成一同走進房間。
呂共跪朝林金奕,道,“天君,各地的官員都已經定下,潤夏朝臣都確定好了,十五就能開朝。”
“潤夏修仙之人雖然不少,絕大多數還是普通百姓,做帝王不是易事,你要虛心采納賢臣的建議,若你居功自傲荒廢朝臣,天蘭貴不會放過你。”
“是。”呂共這些年平平無奇,跟著筠天成後學了不少治國之道,有賢臣相助,他也想坐上那至高無上的龍椅。
林金奕問了幾句關於治國的言論,呂共都答的不錯,筠天成緊張的站在一旁,比呂共更為緊張。
該說的都說了,林金奕想休息片刻,示意二人離開。
“天君,您打算何時回寧遠?”筠天成迫不及待想要回寧遠,他在這邊實在待不習慣,呂共表現算不得好,他很怕林金奕將他全家都留在這裏。
“弘兒病情好轉再回去。”李弘舊傷太多,養了一年才有所好轉,一頓鞭刑讓李弘的身體更加衰敗,他自己也不當回事。
“少主洪福齊天,一定會快些好起來。”筠天成巴不得李弘立馬病愈,最好明早就參加朝會,他也了卻一樁心事。
“你不必整日提心吊膽,本君一諾千金,不會將你們強留在這裏,做好分內之事。”
筠天成望向林金奕,眼中充滿了希望,“天君,臣有一事相求。”
“關於慕容宇軒?”
“是,小軒在這邊沒有親人,慕容傲天得罪了太多人,留在這裏很危險。”慕容宇軒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他想帶著他去往天蘭貴。
“可以。”
筠天成喜出望外,朝林金奕叩頭謝恩,“謝天君,臣先行告退。”
呂共尚有國事要處理,二人結伴離開,踏出房間的瞬間,兩人都如釋重負。
“小叔。”李弘喚了一句,緩緩睜開眼,看到赤著上身的林金奕有些驚訝。
“生病自己扛著很舒服是嗎?”林金奕鬆開李弘,拿過一旁的衣衫穿上。
“小叔你就這樣接見臣子?”國君的儀態很重要,更何況是在別人的地盤,屬實不應該。
“你渾身滾燙,用了什麼法子都高燒不退,人也不醒,宮裏宮外的醫師都說你命不久矣。”
李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將關注點放到林金奕不注重儀態的事上,“兩者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