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璐迅速地向峽穀裏奔去,不多時,就到了剛才人影晃動的地方,那一點紫影已經不見,留下的是六個身著黑衣的大漢,不,應該是六具倒在地上的屍體,鮮血還在汩汩的流著,每人身上中了一劍,都是在胸口。
“好快的身法!自己從山梁下來不足半柱香的時間,那紫衣人已然不見,”夏璐心道,“這人是誰呢?”再看,不知紫衣人走向了哪一方,他怕追錯了方向,會南轅北轍,於是用耳聽去,依然沒有感覺。連忙吐氣開聲,說道:“朋友手法果然高明,何不留下腳步!”急切間用上了“千裏傳音”之法。
“千裏傳音”並非是能傳千裏,而是一種用內力把聲音送出去的方法,它可以靠內力控製聲音的方向和距離,功力越深傳得越遠,聽的人感覺就像是在身邊說話一樣。
夏璐這一句是向四麵八方說的,在山穀裏傳出老遠,說完後默運功力,暗暗查聽。果然在幾裏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喂,你是誰?還不滾出來!”
夏璐聽到聲音,簡直欣喜若狂。一聲長嘯,沿著聲音的方向馳去,不多時,就到了前麵的穀口。
夏璐什麼也沒有看到,自語道:“奇怪,明明是在這裏!”
正當此時,隻覺一股銳利的勁風向自己後背襲來,不,不是勁風,而應該是劍氣,夏璐背後的“心俞”、“命門”、“誌堂”三穴都被籠罩在對方的劍氣之中。
夏璐情急之下,腳下一滑,向旁移開三尺,來不及轉身,對方的劍如影隨形,又向自己的“肝俞”、“督俞”、“厥陰俞”刺去。這幾個穴位都是人體的大穴,隻要有一處損傷,都會致命。
夏璐隻好施展“縹緲乾坤步”躲避。心裏勃然大怒,他最恨的就是暗中偷襲的人,當日“風裏飛狐”那小子就是這樣,莫非就是他,他覺得自己的仇人就隻有“風裏飛狐”一個,而且還是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仇人。他真是忍無可忍,喝道:“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氣了!”可是對方不理不睬,依然一招狠似一招,堅決不讓他有轉身的機會。
夏璐見對方不出聲,對自己猛烈的攻擊,暗想,真是“老虎不發威,還當是病貓”呢,於是,運氣於指,反手向對方握劍的手腕“內關穴”點去,認穴之準,就好象麵對麵看著一樣。
對方隻覺一縷指風射出,趕緊手臂上揚,劍勢一變,劍尖刺向夏璐的腦後的“風府”、“啞門”、“風池”三處大穴。
夏璐大駭,隻覺得後腦隱隱作痛,大喝一聲:“你找死!”化指為掌,身體陡然離地三尺,與地麵平行,快速如螺旋轉動,左右掌交錯,卷起一股旋風,卷向對方的劍光之中。左掌化掉對方的劍氣,順勢奪過對方的劍,右掌卻向對方當胸拍去,隻聽到一聲驚叫,一切都歸於平靜。
夏璐驚呆了!看著眼前的一幕,在他的麵前躺著一位紫衣少女,她正是夏璐正要找的人南宮婉兒,人確實是找到了,可是南宮婉兒此時已經雙目緊閉,臉白如紙,鮮血順著嘴角流到地上,一動不動,寂然無聲。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偷襲他的人會是南宮婉兒,“哐”的一聲,那是他從對方手裏奪來的劍,掉到了地上發出的聲音。
夏璐拖著沉重的腳步,感到自己的腳重逾千鈞,走到前麵三丈的地方,像是走了千裏之遙,終於,跪在紫衣少女的身邊,眼淚如泉水湧出,嘴裏哭訴道:“對不起,婉兒姑娘,都怪我,我該死,我本來已經聽出了說話的人就是你,可是,後來卻忘記了,把你當成了仇人……對不起,婉兒姑娘!我真的該死!我怎麼就想不到你是在給我開玩笑啊……啊,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吧……”夏璐隻管抱頭痛哭,嘴裏反複的說著這幾句話。
“璐哥哥……璐哥哥……”這聲音極低,就象蚊蟲的聲音。
“璐哥哥”這三個字夏璐感覺好熟悉,卻也好陌生,那是自己小時侯,表弟和表妹叫的,這三個字已經很久不曾聽到過了,可現在又響了起來。
夏璐抬頭看了看周圍,隻見樹葉在風中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似乎也在為這個不幸而淒楚的場麵哭泣。
“璐哥哥!”夏璐這一下聽清楚了,聲音是從南宮婉兒嘴裏發出的,夏璐一喜道:“婉兒妹妹,你還活著?”別人叫他哥哥,他叫別人妹妹這好象是很自然的事,所以夏璐很自然的叫南宮婉兒為婉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