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老爺一拍桌子:“就她了!在你麗春樓還能碰見這種貞潔烈女,而且是個雛兒,怎麼可以錯過?快把她帶來!”
翠娘本意就是如此,胡老爺這種人,就喜歡嚐新鮮,馬小花這種剛來的小姑娘說不定能勾起他的興趣,果不其然,姓胡的像聞見肉味的狗一樣,急吼吼的就要撲上去。
翠娘又歎了口氣道:“可是您不知道,這小丫頭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收來的,身子清白不說,而且以前還是一個名門望族的小姐,隻因為家道中落才淪落至此。。。。。。”
這話當然是瞎掰的,翠娘見魚已上鉤,便磨磨蹭蹭,瞎說八道,隻希望要個好價錢。
胡家老爺一聽,居然是個身世不幸的大家閨秀,立馬更加心癢難耐,牛眼一瞪道:“少羅嗦,怕我花不起錢嗎?到時候去我府裏收賬,要多少給你多少!”
“好咧,我這就去準備,胡老爺您稍安勿躁,哈哈。。。。。。”翠娘喜笑顏開的推門出去了。
一旁的夥計湊過來:“當家的,那個雛兒尋死覓活的不肯就範,怎麼弄?還有她額頭的胎記。。。。。”
“你傻啊!叫幾個人去,直接灌點迷魂湯,弄昏了捆起來,扔給姓胡的的不就行了?反正這小娘們長得也一般,要賺就賺這一次,破了身也就沒什麼搞頭了。姓胡的就隨他去玩吧,隻要不出人命就行。至於那胎記,姓胡的喝的爛醉,必然注意不到。。。。。”翠娘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心裏盤算著這一次能賺多少油水,當真開心的不得了。
可是她不知道,有兩個人,現在正發了瘋一般,尋找著一個身係天下歸屬,又素昧謀麵的馬姑娘,而這個馬姑娘,正是馬小花。
趙伯偉和楊笑,沒有馬匹,一路腿走出山,累的直抽抽。但是他們倆不敢停,因為石台老人說了,能不能娶到馬姑娘,全憑造化。可見,這事兒並非板上釘釘,不抓緊就有可能夜長夢多。
就這麼走了一天一夜,趙楊二人才走出山,路上也時不時碰到搜尋他倆的追兵,不過人數不多,二人有驚無險的避開了。
出了山,兩人想去買馬,但是找了好一會兒,連個村莊也沒看見,當真遍尋不得。趙伯偉急的像熱鍋螞蟻一般:靠兩人腿走,實在太慢也太累了。
正在此時,路上迎麵來了一支馬隊,大約三四匹馬,騎馬的人身著錦緞,有說有笑,馬後還跟著七八個個家丁打扮的隨從。一看便知,是路過的地主鄉紳,也不知是出門辦事還是遊玩。
楊笑急忙上前,招手攔住,道:“幾位請慢,我和我大哥有一事相求。。。。。。”
本來趙伯偉乃是一方霸主,手握重兵,要是放到以前,這幾個鄉下地主在他眼裏,當真是連螞蟻都不如,連登門向他送禮都不夠資格。但是現在,就隻剩他和楊笑二人,可謂虎落平陽,想要馬匹,可不得客客氣氣嘛。
為首一匹馬上的人是個中年財主,斜著看看楊笑,又看看趙伯偉,一副看不上眼的樣子。
趙伯偉和楊笑雖然身披軍裝戰甲,但經過幾日奔波勞累,生死搏殺,早已破敗不堪,灰塵滿滿,這幾個鄉紳,便以為他們是哪個軍隊裏逃出來的兵丁。
這年頭,兵荒馬亂,窮人家沒錢納軍糧,家中男丁便會被抓去當兵打仗,連街上要飯的叫花子也不能幸免,就像趙伯偉年少時一樣。當了兵,便淪為了幾方勢力混戰的棋子,九死一生,能像趙伯偉一樣,日後自己混出頭的簡直鳳毛麟角,大部分不是戰死就是逃走。
隻有家中有錢有勢的地主鄉紳,才能交錢免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優哉遊哉的踏馬遊玩。
那中年鄉紳懶懶的道:“你們怎敢攔我們的馬?你們是哪個軍營裏跑出來的?有什麼事?”
楊笑強壓了自己的火氣,道:“勞煩幾位了,我和我大哥有急事,可否向幾位買兩匹馬?價錢好商量。。。。。。”
“哈哈哈。。。。。。”幾個鄉紳地主坐在馬上哈哈大笑,道:“就憑你們兩個窮鬼還買馬?你可知我這幾匹馬多貴嗎?”
領頭的中年鄉紳又道:“老爺我們還有要事要辦。耽誤不得!快快讓開啊,你們兩個逃兵我就當沒看見,否則把你們綁了送回軍營。。。。。”
話音剛落,中年鄉紳的胸前突然多了把匕首,深深的插在心口上,他低頭看著這把如鬼魅般飛來的匕首,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身子一歪,栽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