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每天看見你而已……”
紋翼揩去了紅傑克的眼淚,將紅傑克扶了起來,靜靜的盯著她的雙眼,她的雙眼不斷有淚水溢出,眼圈紅紅的,就像當年的莉莉絲一樣。“不行!”紋翼斬釘截鐵的說,紅傑克眼神中露出了一種絕望,還有……解脫?!
紋翼不忍心的安慰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其他原因我不能解釋。”
“好吧,你走吧,走前能吻吻我嗎?”紅傑克突然語氣溫柔起來。
紋翼站起身來,背對著紅傑克說:“先欠著吧,不要總想著死,萬一我有天回來找你,你卻不在了,那多麼遺憾,對嗎?師父!”
一聲“師父”讓紅傑克的眼中開始煥發神采,紅傑克拖著麻痹的身體慢慢爬起來,嬌笑道:“那就快點回來,乖徒弟!師父等得起……”隻有當事人才知道這嬌笑多麼令人心碎,就像一曲淒涼的夜曲彌散在空氣裏。
紅傑克目送著紋翼乘船離開了日冕港,她沒有問紋翼將會去哪裏,也沒有問紋翼何時歸來,一方麵是因為紋翼不可能說,另一方麵更是因為紅傑克害怕等來的答案太心碎。畢竟,紋翼他說過,他會……會回來麼……
紋翼站在船頭上靜靜的吹著風,聞著充滿腥味的海風,突然想起了曾經答應莉莉絲的話,如果有一天,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了,無所謂名,無所謂利,就和莉莉絲一起找個小島生活下來。“莉莉絲啊……”紋翼歎了一口氣。莉莉絲在某種意義上是個極其自私的女孩,她和紋翼在一起的時候,她稱之為我和我的整個世界,她隻為紋翼而活,不將其他任何人放在眼中,甚至侯爵都是她最討厭的人之一。紋翼不喜歡客套,不喜歡關心人而去表達出來,不喜歡做事情去解釋,不喜歡將感謝表達的聲情並茂。這是紋翼的缺點,但莉莉絲全盤接受,她隻需要明白紋翼做什麼都是對的就可以了。想到這裏,紋翼微笑著點了點頭:“真是個蠢女仆。”
這時,一個粗大的手掌放在紋翼的肩上拍了幾下,掌力大的差點讓紋翼打了個趔趄。手掌的主人便是這艘船的船長比爾。紋翼在港口徘徊了許久,還讓紅傑克追了過來,就是為了打聽像是比爾的這種船。比爾生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但是眼睛卻像一隻蟄伏的毒蛇,讓人能感覺一種冰冷,尤其是在他笑著看人時,就好像是一匹狼看獵物一樣。比爾吆喝道:“喂,小少爺,這次去巴倫幹嘛?”巴倫便是紋翼和比爾約定好的目的地,奧法國都東北方的一個沿海城市,海產養殖業比較發達。
“你隻需要開好你的船就可以了,到了地方船錢不會少了你的。”紋翼厭惡的看著比爾,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比爾眼睛眯了起來,陪笑道:“少爺,你雖然是這次的大主顧,但我們這條商船上的貨物也價格不菲,為了萬無一失,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比爾這就純屬於刁難了,因為在開始議價的時候就約定了不該問的不能問,為此紋翼還多加了一些錢。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的身份,像你們這種平民,沒必要知道貴族的事。”紋翼生氣的說,紋翼拿起一個白色的絲帕捂住了鼻子,拉開了和比爾的距離。
比爾盯著紋翼,心裏樂開了花:一個愚蠢的貴族子弟,看來我又要小賺一筆。
紋翼看著比爾的眼神,似乎感覺有些難受,他跺了一下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比爾看著越來越遠的地平線,吹著海風,感到意氣風發,朝船上的船員們喊道:“動作都給我快點,你們這群泥腿子。”大概是船長太過威嚴,船員們就連呼吸都快了幾分。
大副握著船舵,船長比爾拔出腰刀,指著前方吼道:“右滿舵,朝著他娘的墮落之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