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三樓專屬包廂內。
謝子珩三人已經到了。
他們看見裴氏集團發出的公告後,整個人都震驚不已。
謝子珩在屋裏團團轉,一邊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一邊碎碎念,“這到底怎麼回事?裴叔不會真的這麼狠心吧?”
“我以為他們隻是關係僵,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怎麼還不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傅修年和顧淮安坐在沙發上,明顯比他鎮定得多。
顧淮安無意識地轉著手裏的杯子,垂著眼,“阿聿有他自己的想法。”
裴氏在裴聿手裏短短幾年,比在裴震恒手裏的時候強大不少。如今裴震恒已經很少管公司的事,裴瑾又還年幼,就算父子倆再鬧矛盾,也不會輕易更換負責人。
除非,是裴聿自己的選擇。
他們四個裏麵,最幸福的怕是隻有謝子珩,也隻有他最單純。公司的事都由謝星辰負責,他就一門心思地學醫,做個醫生。
顧淮安要麵對一大家子的豺狼虎豹,勾心鬥角,傅修年也要對整個傅家負責,而裴聿,心裏的苦永遠過不去。
如今,裴聿好像終於要掙脫過去的束縛了。
顧淮安抿了口酒,“子珩,別轉了。”
轉得他頭疼。
謝子珩坐下也焦急得不行,一個勁地往門口看。
過了幾分鍾,門口終於傳來動靜,裴聿推門進來了。
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裴聿把外套脫下來交給侍者,一邊往沙發那邊走去。
謝子珩第一個就沉不住氣了,“三哥,怎麼回事?裴氏都出公告了。”
裴聿麵色冷峻,周身的氣壓也低,“我讓人發的。”
“你……為什麼啊?”謝子珩不解。
傅修年卻懂,他看向裴聿,“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和他決裂了。”
裴聿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吃什麼一樣,稀疏平常,不帶一點情緒。
顧淮安雙腿交疊,晃動著杯中地酒,自嘲地笑了笑,“人和人可真是不同,我費盡心力要爭取的,是你拚命想舍棄的。”
裴聿眼皮半掀,睨了他一眼,“我們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
顧淮安生長在一個複雜的家庭裏,有一個事事都要爭上一爭的母親。而裴聿,他除了老夫人,沒有在乎的人,裴家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負累。
顧修年皺了皺眉,問道,“老夫人那邊怎麼說?”
裴聿眼眸半垂,“我會抽時間回去看她的。”
“裴家”兩個字,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羞辱,充滿了壓抑和難堪。
況且,他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見裴聿態度堅決,已經想好了,他們也沒準備勸說。
顧淮安拿起酒杯,“有時候需要的地方,隨時招呼一聲。”
他們的交情還在。
裴聿也舉杯,隔空和他碰了碰。
謝子珩看著幾人對話,“這就完了?”
他們一點都不勸,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出一樣。
謝子珩看著裴聿,是他主動離開裴家的,老大老二都不說什麼,他一個老幺能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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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的公告一出,整個京北圈子裏都震動了。就像是平靜的湖麵扔下一個炸彈,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