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茉心等人,更是膽戰心驚,畢竟王妃再厲害,也隻是個女人家,而楚夢嵐才是純王,是這個王府的主人……
王妃剛剛的舉動明顯逾越了,竟要遣散王爺所有的女人?
簡直不可想象。
而對於王爺來說,既想要還給王妃一個說法公道,又不遣散所有女人的辦法,最佳隻有一個,便是將涉及到的人全部處死。
思及至此茉心雙腿不由顫抖起來,一雙素手攏在衣袖中,握拳溺出陣陣細汗,眼神再悄悄打量赫連威時,不由露出一絲乞求。
壓抑的氣氛彌漫全場,寂靜的針落可聞。
眼下時候晌午已過,但秋日的太陽依舊毒辣,熾烤著大地,加之樹上不斷蟲鳴,使人心生煩躁。
赫連威幾乎是在所有人矚目下站著,潔身一人,承受來自四麵八方所有的打量目光。
這些眼神裏有希冀,有期待,有好奇,更甚至有嘲弄。
那嘲弄明顯來自於楚夢嵐的女人們,她們自然是嘲笑赫連威有什麼本事,趕走王府所有的侍妾,簡直異想天開。
當初這些侍妾因她嫁入王府而暫時離開,已經是給她,給離夏國的麵子,而今她竟然得寸進尺!
在場以清水茉莉等人為首,不由對赫連威發出冷哼聲。
她們明白自己和柔川受懲罰在所難免,但那又如何?她們不過是誣告了一個丫鬟而已,奴婢人命如同草芥,莫說汙蔑了,就是直截了當要了她的命又如何?
也隻有赫連威這種人,不明是非,硬是要罩著綠柳,為綠柳討回公道,簡直好笑。
她也不想想自己在王府是什麼地位,當初聽說她嫁到王府時,就開罪了王爺,後來王爺雖有王妃在府,卻夜夜留戀花叢。
楚夢嵐望著樹下的赫連威,她雖然額頭生汗可表情依然堅定異常,挺拔身影如同她倔強的性格一般不可撼動。
楚夢嵐不由微微皺眉。
自己身為純王,總不能和自己名義上的王妃一直這麼僵硬下去。
但她不知退讓,自己怎麼好當眾開口……
這邊楚夢嵐正在猶豫,如何讓赫連威離開眾人視線時,對麵那令楚夢嵐頭疼的身影已經先有了動作。
隻見她輕微歎息了一聲,似乎無奈要妥協的模樣,結果卻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反而將楚則音賜贈的令牌舉高。
聲音則是一派無辜:“楚夢嵐你說我大膽?我倒是想問一句,我赫連威哪天膽小了?”
繼而抖了抖金牌,反問道“這令牌不是說很有用嗎?我知道要王爺做出抉擇,將自己辛辛苦苦挑選回來的美人親自遣散很不人道,所以……我今天就用它來驅逐王府這些女人,不經過王爺之手,如此,王爺大可不必糾結。”
赫連威的聲音極輕極緩,甚至帶著一種令楚夢嵐感到慍怒的淡然平和。
這女人說什麼?
不經過自己同意,直接用楚則音所賜的金牌,將自己侍妾趕走?
她敢!
楚夢嵐的眸子威懾般眯了眯,看在赫連威眼裏,後者反而露出一絲疑惑,暗想難道是個令牌不好用,沒有那麼大權力?
於是皺眉又思索了好一會,抬起小手又摸向自己腰間一塊玉墜……
當楚夢嵐看清她一手拎著楚則音金牌,一手摸向腰間玉墜動作後,眸子微緊。
這女人!
果然,下一刻赫連威已經將前次楚夜尋贈送她的玉墜拽了下來,與金牌叮叮當當放到一塊,在次舉高。
“那這樣呢?”
簡單一句詢問,卻令楚夢嵐有種快要吐血的衝動,這女人究竟是在幹什麼!她把皇上隨身多年的玉墜佩在身上也就罷了,如今還當做發號施令的工具。
她把金牌當銅鐵?把玉墜當石頭麼?說拴一起就拴一起,要知道這兩件東西隨便一件,幾乎就可以讓人雙膝發軟,以額觸地,甚至以性命去供奉了,可她卻是一副滿足在乎的模樣。
金牌玉墜後赫連威一張笑臉還滿是懷疑,似乎在質疑這兩件東西的有力性。
片刻後,王府中有點見識之人,皆是麵部僵硬時,赫連威在玉墜金牌之後,又吐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楚夢嵐,這個金牌玉墜到底能不能讓這些女人遣散?若還不行,必須要書麵聖旨一類的,我就去宮裏向皇上太後求一個。”
“你!”
赫連威這話問的本是無辜,她原以為這皇室等級製度威嚴,但凡要做點什麼大事,都會像現代一樣,來個書麵申請,這才像楚夢嵐一問,結果她這無異之語聽在在場眾人耳中,卻使所有人一愣。
這赫連威究竟是什麼來曆,哪有說去皇宮請旨就請旨的?
“赫連威,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