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影因為身後顧寧羽的宣誓,而身形微微僵硬,片刻後,他終於重拾步伐,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身後顧寧羽望著顧寧影消失的身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
此刻她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身邊這些親人都不會幫他,尤其是固執的顧寧影,為了嫁給純王,看來自己隻有另覓出路了。
含淚的杏目終於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絕。
時光逝去如流水,三日後,純王因風流好玩之名在外,得到了征戰戰勝歸來李將軍邀請。
兩人這次時隔半年見麵,原本並無交集,不過在接風慶功宴上時,皇帝談話時笑稱宮外精致頗好,不似禦花園這般一草一木都經過人工精心雕製,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野生肆意氣息。
正恰逢台下將軍李鈍戰勝歸來時,意外經過京都為一處環山湖泊之地,稱其簡直是鑲嵌在地麵的藍寶石,皇帝聞言興致高昂,但因最近朝政繁忙在身,隻能一聲歎息。
最後還是一旁陪駕的淑妃一聲嬌笑,開口道:“皇上有所不知,我這弟弟可是個粗人,什麼都不懂得,他哪裏曉得什麼叫美與不美?依臣妾看,皇上道不必急於去見那野外風景,倒不如您在宮內仙處理朝政,叫一向遊曆在外,走過不少名山大川的純王先去,讓他幫您鑒別瞧一瞧,那究竟是如弟弟所言是塊寶地,還是被弟弟誇大其詞的水坑。”
“嗬嗬,淑妃一向言語有趣。”
皇帝接過淑妃竟來的酒盞,抬眼示意望向右手邊自斟自飲的純王:“皇弟以為如何?”
按照君臣之禮,楚夜尋身為高高在上君者,雖然與楚夢嵐是血脈相連兄弟關係,但一般情況下為了證明君臣有別,也隻會稱呼對方一聲純王。
而今雖然是家宴,目的為李鈍接風洗塵,但這一聲“皇弟”,卻分明抬舉親近了楚夢嵐不少。
後者自然明白楚夜尋之意,遂起身道:“夢嵐定會好好為皇兄勘察。”
“好好好,辛苦夢嵐了,最近朝政繁忙,夢嵐也正好可以借機休息一下。”末了似乎想起什麼,莞爾一笑:“記得帶上王妃,聽說她畫工不錯,你就帶上她一同前往,讓她將湖水畫下來給真看看,鑒賞鑒賞。”
楚夢嵐聞言一想到那一直被自己關禁閉的女人,不禁皺眉。
但礙於天威,還是抱拳應下:“楚夢嵐接旨。”
接下來半天時間,純王府因為純王要出遊的時間,幾乎是各種雞飛狗跳。
首先便是赫連威因為得知楚夢嵐要帶自己出府,反應先是一愣,以為楚夢嵐發現了自己打暈他的事實,這是要設計報複。
後來才知道是皇帝的要求,頓時長出口氣,有種揚眉吐氣之感,對前來傳旨要帶赫連威一起離開的楚夢嵐囂張揚了下巴。
“楚夢嵐,你是在求我一起去嗎?嗯?”
“嗬嗬。”殿內楚夢嵐上下打量半依桌子的赫連威,怒極反笑:“赫連威,你太高看自己。這次要不是皇上的旨意,要你將湖水畫下來,我才……”
“你才懶得理會我呢是不是?你早就帶著你那些所謂的小紅小綠小紫了是不是?正好借機在誇大一下你風流的頭銜,對不對?”
楚夢嵐對視滿前赫連威,沒想到她竟然一語說破自己所有計劃。
“隻可惜啊,天不遂人願,皇帝有眼光,要我兼職畫師,給他描繪出湖水靜好的模樣。”
“赫連威你別太得意。”
“楚夢嵐,你這是求人辦事應該有的模樣嗎?小心我現在一不高興,向皇上請假,說身子不適不能前往,到時候皇帝問我身子怎麼了,我就說我自從嫁進了王府,你就一直苛待我,還給我吃餿飯,看皇上到時候怎麼處置你!”
“你敢!那些不過是你的心機手段罷了,如今竟敢搬弄到皇上麵前。”
“你敢做不敢認,卑鄙小人!”
“赫連威,你說誰卑鄙小人!”
楚夢嵐怒目而視,這女人總有將一向穩重的他,氣急的本事。
“王爺王妃息怒,息怒啊……”
最後還是老管家福伯無奈站了出來,阻止了二人爭吵,緩聲道:“王爺,皇上命您明日起身,您還有好多事沒有處理呢,還有王妃。”
又轉向氣咻咻的赫連威:“您也消消氣,您都已經在王府呆了這麼久了,您是草原人,自然向往自由吧?聽說那湖水綠蔭環繞,雖不及草原廣袤壯闊,但別有一番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