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靜雅……鍾離靜雅……”飄忽的聲音回蕩在周圍,四周一片白霧繚繞,分不清楚聲音的來源到底在何處……
清晨,陽光穿過落地玻璃照射在床上躺著的人臉上,白皙的肌膚凝若雪脂,橙黃色的長發散亂地鋪在枕頭上,映襯著她的肌膚更加雪白剔透,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了開來,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瞳,抬起手遮住陽光,紫色的眼瞳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又是這個夢嗎?鍾離靜雅坐了起來,單手扶著額頭。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做這個夢了,似乎從她八歲那年開始,這個夢就一直圍繞著她,大概有十年了吧!
夢中總是一片白霧茫茫,沒有人……不,應該說是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存在,除了那道溫柔的像要滴水的聲音不斷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外,什麼都沒有。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夢,習慣了這個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和那道飄忽的聲音的夢,一個對她而言隻是周而複始毫無意義的夢。
盡管毫無意義,但是每次夢醒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在意,在意什麼呢?她說不上來,隻是每次醒來,她感覺心情莫名的沉重,小時候不覺得,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深深地吸了口氣,鍾離靜雅掀開蓋在身上的毛巾被,走進浴室,擰開涼水的水龍頭,任由蓬蓬頭裏流淌出來的水淋濕橙黃色的長發,任由清晨冰涼的清水滑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棉質的睡衣被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
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格外在意這個夢?鍾離靜雅站在水龍頭下,低垂著頭,心裏不停地問著自己。
床頭放著的手機歡快地響起,鍾離靜雅隨手扯下一旁的毛巾擦拭著濕淋淋的長發,走到床邊拿起手機。
“喂!”鍾離靜雅剛開口,便被電話那頭的暴怒聲打斷。
“鍾離靜雅,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啊?你忘了今天你要去S市參加劍術比賽了嗎?”
“呃……對不起,我忘了!”鍾離靜雅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什麼?你……你……你……你居然忘了?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顯出暴走的跡象,鍾離靜雅將手機的聽筒遠離耳廓,以免聽到死黨方潔摔壞手機的暴怒聲響。
方潔是她的死黨,也是她唯一的好朋友,橙黃色的頭發,紫色的眼瞳為她帶來不少的麻煩,周圍的人都把她當成不良少女,不願意接近她,就連她租房的房東也曾一度的騷擾過她。
“劍術大賽嗎?希望能夠讓我贏到那筆豐厚的獎金,這樣學費就有著落了!”鍾離靜雅掛斷電話,低聲呢喃道。
從衣櫃中找出一套黑色的製服換上,提起立於一旁的竹製木劍,匆忙出門。
她現在就讀於一所私立學院,很奇怪,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到這種隻有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才能讀的學校,她可不認為在被叔叔嬸嬸謀奪了父親留下來的巨額遺產後,將她趕出鍾離家族的她會有錢支付這麼龐大的學費。
每次她用打工賺的錢去繳學費,負責管理財務的老師總是用詫異地眼神看著她,奇怪的問:“你不是已經繳過了嗎?”還把她的繳費登基和單據給她看。
雖然那些單據上寫的清清楚楚,但是她很清楚的記得,她並沒有交過那些錢,她也很納悶,到底是誰幫她繳納了那筆不小金額的學費,她也曾經悄悄的關注過,但是一無所獲。
是的!她是這個學院裏的怪咖,明明是個窮人,卻偏偏就讀於一所貴族學校,想想真是太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