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熱的溫度讓她在漫天飛雪中竟未感覺到一絲寒冷。
最後,沉魚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把門關上,然後邁著怪異的姿勢奔跑起來!
淩亂的發在風中慢慢散落,亂七八糟的衣衫被她提在手中,邊跑邊整理,還有身下長裙嚴重影響她逃命的速度,讓她跑起來的時候像個鴨子。
好在一路上沉魚沒有碰到什麼人,又或許是因為太早的緣故。
風刮得很緊,雪片在空中不停地打轉,撲在沉魚因為奔跑而灼熱的臉上。
一路繞廊穿花,又過了一個拐彎,忽然一陣撲鼻的幽香迎麵而來,抬眸看去,那是一棵香梅。
終於,沉魚跑不動了,停住腳步,忍不住彎下腰喘息著。
頭頂的梅花簇擁在枝頭上開放,素白的積雪映著半寒臘梅,遠遠望去分外迷人。
沉魚環顧四周。
這裏看起來像一個行宮,整個院落都非常大,布局規整,不似普通人家。
她跑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出口,可見地勢複雜。
漫無邊際的雪海中,隻有一個踽踽獨行的踉蹌身影。
冰冷刺骨的風穿過沉魚身體每一處,她緊緊抱住自己,慌亂的一塌糊塗。
漸漸蒼白的臉色,和身體散發的無力感讓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艱難。
鼻息氤氳的霧氣一圈又一圈,沉魚到現在都難以置信,自己會穿越。
這千萬分之一的不可能竟然有一天會降臨在她頭上,匪夷所思。
然而身體每一處感受無一不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撲通”被長裙絆倒的沉魚一下跪坐在雪地上,紛揚的雪花飄在她身上,落在她輕顫的羽睫。
被凍得通紅的雙手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沉魚撐地緩了好一會才抬起頭。
白到透明的臉頰上,秀髮淩亂,濃黑如夜的剪瞳裏,是白茫一片的萬千世界。
究竟發生了何事才會讓她流露出如此迷茫的表情?
正準備出門逮人的金繁看到的便是如此場景,出於警惕,猶豫片刻後他還是走上前。
隻一眼,他就認出她是傅嬤嬤手下的侍者。
他是如何得知的?因為這裏是宮門,且對方與他家宮子羽還有些交情,雖見麵次數不多,但金繁還是認了出來。
“姑娘,你”
未等金繁說完,沉魚宛如驚弓之鳥般轉頭看向他,眼眸瞬間帶上戒備。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遲鈍的大腦突然冒出這個疑問,在她盯著金繁發愣時,就對上金繁懷疑的目光。
“姑娘,此時你不是應該是侍女院嗎?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視線飄向來人手裏的長劍,心中一顫。
如果,她不說出個所以然的話,會不會被對方當成刺客給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