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沒有在意柳一條的客氣之言,麴寶寶自顧自地啟聲向柳一條說道:“若是此次兩國戰事結束,本宮親自前往高昌請罪,俯首稱臣,並主動與大唐結成姻親的話,會不會就能消了大唐皇帝心中的怒氣,繼爾放過我高昌一國?”
“陛下想要與大唐聯姻?”柳一條麵色一變,繼而開聲向麴寶寶詢道:“而且結親之人就是我那賀蘭賢弟?”
“怎麼,難道柳先生以為,本宮還配不上他公孫賀蘭嗎?”見柳一條麵色有異,麴寶寶有些不喜地出聲質問。
“陛下金汁玉液,能得陛下青睞,實是賀蘭之福,隻是,”柳一條話鋒一轉,道:“隻是賀蘭賢弟家中男丁不興,這一代更是一根獨苗,若是讓他遠到高昌與陛下共結連理,難免會有些不通情理,而且,公孫將軍怕是也不會同意。”
“這些,本宮心中自有計較,就不勞柳先生費心了。”見柳一條似有反對之意,麴寶寶頗為掃興地隨聲應付了兩句,之後話不投機半句多,又以朝務繁忙為由擺駕回了皇宮。
西北戰場,候君集正在帥帳之中大發雷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看著斷了一條胳膊的副將蔣原,候君集暴聲喝道:“三萬伊麗鐵騎,甚至連對方的一根汗毛都沒碰到,這就麼沒了?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一直以來都是手中最大倚仗的三萬騎兵,突然間就這麼莫明其妙沒了,別說是候君集,換作是任何一位將領,都會有些接受不了。就好比一些手中握有核武器的國家,在真正想要動用這些武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些所謂的核武器,全他娘的是‘啞炮’,擱誰,擱能受得了?
“回大帥,今天這事兒來得確實有些蹊蹺,”蔣原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原本那些戰馬全都好好的,可是在聽到對麵唐軍那裏傳來的一陣奇怪聲響之後,將士們跨下正在急馳的戰馬全都像是中了咒語一般,齊齊死釘在了地上,馬背上的所有弟兄全都被甩到了前麵,末將的胳膊就在在落地時不甚被折。”
“這麼說,你們連唐軍的麵都沒碰上,就已經大多身受重傷了?”候君集眉頭一皺,沉聲相詢。
“確是如此。”蔣原回道:“弟兄們死得窩囊,這場仗敗得也是莫明其妙,更可惱的是咱們的那些伊麗戰馬,在事後也都乖乖地跑向了肅州城內,現也全都被唐軍給收編在了一起,實在是蹊蹺至極,窩囊至極,請大帥明鑒!”
“圈套?”聽到這裏,候君集不由又想起了這些伊麗戰馬的來源,麵色不禁開始變得有些慘白。
難怪當初在晏天牧場搶取那些戰馬時竟會那般地順利,難怪那日晏天牧場好似早有準備,留馬不留人,原來,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圈套,是有人在專門為他候某人設的一個局,所為的,就是今日這般局麵。
“柳一條!”候君集的腦海裏蹦出了這麼一個名字,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有這般大的手筆來謀劃自己,說不得那個所謂的‘晏天牧場’也隻不過是他為了對付自己所準備的一個道具。
“行了,你們且先下去吧,讓本帥一個人靜一靜!”揮手將帳中諸將摒退,候君集一個人坐在那裏顯得有些茫然。
戰馬沒了,就好似對戰之時被人奪去了手中利器,沒了武器,戰事也就算是敗了一半,接下來,麵對著一場已經沒有任何勝算的戰爭,還有再打下去的必要麼?不自覺地,候君集開始想起了日後的退路。
“大帥,大帥!”在候君集思量的空當,軍需官急匆匆地從帳外闖進,口中高聲嚷道:“不好了,大帥!”
“何事這般驚慌?”思緒被人打斷,原本想要發火的候君集見來人是掌管軍需之人,不由得壓著火氣出聲向其詢問。
“後方原定三日即來的糧草直到現在都還不見蹤影,現下營中口糧,已不足維持兩日!”軍需官麵色慘白地出聲回稟。
“什麼?!”候君集麵色再次突變,整個人一下從椅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