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看著公孫賀蘭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下城去,李震正色向他老爹問道:“你說太子殿下真的會通敵叛國嗎?身為大唐儲君,將來整個大唐國域都是他的,他這麼做圖的是什麼?”
“是啊,老夫也想知道他圖的到底是什麼?”李績輕聲感歎了一句,雖然一直都沒有切實的證據,不過對於李承乾這位太子爺,李績已經沒有初來時的那般信任了。
舍近求遠,繞道夾擊,候君集確是有可能預料得到,但是正如小蘭兒日前所言,候君集便是再有本事,難道他還真能準確地預料到精確的時間,知道他們要在何日何時何刻開始出擊嗎?
更何況,候君集所知道的,不止隻是確切地時間而已,李績心裏很清楚,從上次交戰的情況來看,候君集甚至連大唐所出動軍卒的人數和具體兵種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伏擊時也都是在有針對地進行伏殺,不然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損失?
所有的定計隻有自己與太子兩人知道,現在出了消息泄露的狀況,李績很難不去懷疑。隻是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而且也顧忌著李承乾太子督軍的身份,不然,依著李績之前的脾氣,怎麼也不會容許一個叛徒留在自己的身側。
“人心難測啊!”輕聲感歎了一句,李績雙目緊盯著城外,再沒了說話的興致,李震見此,也知趣兒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城下,公孫賀蘭已經嚴陣以待,命人在城頭觀探著敵營的動靜,隻要李承乾一行露頭,他們就會衝出城去,接護幾位回來。
“頭兒,他們出來了!”沒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城頭的小兵看到遠處幾個模糊的人影,高聲向城下的公了賀蘭稟道:“身後沒有異常,可開城門相迎!”
“這麼快就完事兒了?果然是有一腿!”公孫賀蘭在城下狠呸了一口,高聲向城門官兒 喊道:“給老子打開城門!”
不管心中願不願意,公孫賀蘭還是帶著一幹人馬衝出城外將人給接了回來,等他們安然進了城內之後,李績父子也正好從城頭下來。
一行人回到營帳,分主次在帥帳坐定之後,李績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率先開聲向其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此行,結果如何?那候君集可願退兵歸降?”
“回稟李將軍知曉!”李承乾一掃之前傷患時病秧無力之態,挺了挺身子,宏聲向李績稟道:“經過孤王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候君集已有歸降退兵之意。”
說完,李承乾有些得意地扭頭四顧,想要看一看帳中諸將吃驚意外的表情,不過結果卻讓他很是失望,除了少數幾個年輕的偏將麵色稍微有些變化之外,主帥李績,還有公孫賀蘭、李震等幾位主要將領全都是一副無動於衷之態,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自己所說的話語一般。
“條件呢?”見李承乾麵色有些尷尬,李績適時接言,淡聲向李承乾問道:“想來,候君集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歸降退兵吧?”
現在的局勢很明朗,候君集明顯處於優勢一方,若是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李績不相信候君集會傻啦吧唧地舍棄自己的優勢而歸順於唐。
“條件很簡單,”方才討了個沒趣兒,李承乾也就再沒了炫耀功績的心思,直接開聲向李績說道:“除了要求再次減免高昌一半的朝貢並不追究高昌此次出兵之責之外,候君集還要求朝廷必須交出柳一條及其家人,以報當年他候氏一門家破人亡之仇怨。”
“呃?!”
這一次,倒是有許多人開始有些驚異地朝著李承乾這裏看來,眼神之中有不解,有鄙夷,還有一絲的不可思議與不敢置信。
柳一條是誰,那可是你李承乾的救命恩人,救命,醫腿,更重要的是還保下了長孫皇後的性命,讓李承乾不至於會失去宮中最大的一座靠山,對李承乾說是有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但是現在,說放棄就給放棄了?!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尚且如此,日後他若真個當了皇帝,那他們這些臣子還能得了好去?
“放屁!”公孫賀蘭第一個站出身來,不屑地撇著嘴看了李承乾一眼,大聲說道:“若是我大唐連對付一個小小的高昌國都需要犧牲一些於國於民都有過巨大貢獻的有功之臣,那日後還有誰再肯為大唐效命?我大唐還有何顏麵在西北諸國立足?還有何顏麵再向大唐子民說什麼保家衛國,護衛他們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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