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這也是國家未來的君主,將來的頂頭上局,李績便是心有不憤,卻是也不敢有分毫的無禮與怠慢。
“太子殿下今日可曾來過?”聽到城門外的叫囂,知道又是候君集在命人叫戰,李績不以為意地輕搖了搖頭,環視了下營中諸將,輕聲向副將高悅詢問。
“回大帥,”高悅躬身拱手回道:“太子殿下已經來過,不過身上的舊患未愈,現又回營中休養了。”
“太子有傷在身,來不來都無所謂,現在要緊之事是讓關外那些高昌番子閉嘴!每日這般聒噪,著實讓人心煩!”李震輕撇了撇嘴,出列拱手向李績稟道:“大帥,末將請命出戰!”
“候君集,一匹夫耳!”公孫賀蘭也戰出身來,拱手高聲向李績稟道:“大帥,末將請命出戰!誓取候君集人頭!”
因為柳一條的關係,公孫賀蘭對候君集亦是看不過眼,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狠勁兒,想要去尋尋候君集的晦氣,跟這個據說天生神力的老家夥過過手,就是打不過,怎麼也要狠狠地惡心他一下,對於自己現在的身手,公孫賀蘭還是頗有些把握的。
“末將請命!”“末將請命!”
有李震與公孫賀蘭帶頭,大帳中的諸將也都紛紛出列,爭先恐後地拱手向李績請戰,好似這個時候不出來表態,就不夠忠心,是為貪生怕死一般。
“胡鬧!”李績雙目一瞪,桌子一拍,頓時將帳中亂嗡嗡的請戰之聲壓下,李績環目四掃,厲聲道:“什麼時候出戰,本帥心中自有定論,由不得你們在此起哄!”
說完,李績又狠狠地瞪了李震與公孫賀蘭這兩個帶頭起哄的小子一眼,一揮手將帳中的諸將喝退,各自回守防務,以防候君集趁機攻城不備。
“爹!”待諸將退去,營中隻剩李績,李震與公孫賀蘭三人時,李震頗有些憤慨地直接開口向李績詢問:“這是為什麼?別人都打到門口來了,您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都快半個月了,除了開始時的防護對戰,咱們一直都是堅守不出,您一直說讓等等等等,到底還要再等到什麼時候?”
“是啊,李叔,”公孫賀蘭也在一邊摻和著,接過李震的話頭兒,道:“每天聽著城外的叫戰,下麵的兵卒心都有點亂了,也有些人在一邊說東道西地對李叔非議不已,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戰局怕是不利啊。”
“算算時間,他們當是也快到了,現在告訴你們已是無妨。”麵對兩個小家夥的質問,李績不以為意地搖頭輕笑,掐指默算了一下之後,開聲向李震與公孫賀蘭二人說道:“知道十日之前,候君集率眾攻城不克之後,老夫曾著人帶著一份密令秘密出城之事嗎?”
“不是說那是送給皇上的奏報嗎?”李震兩人對視一眼,輕點了點頭,這事兒就是經的他們的手,自然都還記得,隻是不知道李績這個時候問出這件事情是什麼意思。
“奏報隻是個幌子。”李績微微搖頭,淡聲說道:“老夫的真正目的是肅、甘、涼三州駐守的數萬兵馬。”
“李叔是想要讓他們繞道夾擊?”靈光一閃,公孫賀蘭出聲接言。
“不錯!”滿意地看了公孫賀蘭一眼,李績點頭道:“若非是怕調動本城兵馬候君集會有所警覺,早在三五日前,咱們就能憑此給候君集致命一擊。”
隱忍了這麼多日,眼見著成功在即,李績不免有些意氣風發,開聲向眼前的兩個小子說道:“明日就是約定之期,明日入夜時分,老夫會以城頭兒明火為號,與三州守軍同時出擊,你們兩個不是想要上場殺敵嗎?明晚就讓你們殺個痛快!”
“是,大帥!”李震與公孫賀蘭俱是兩眼放光,顯是對明晚的節目很是期待。
“行了,下去準備吧!”李績揮了揮手,隨聲說道:“晚一會兒老夫還要去向太子殿下知會一聲,免得到時沒有準備而亂了手腳。”
“是,大帥!”齊應了一聲,李震二人轉身退出營帳,而李績,在帳中稍微思量了一下也隨後出得帳門,向太子李承乾所在的帳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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