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過!”
“商隊裏麵有能認出的人嗎?”把塗好的雞翅放到炭架上,李紀和隨之又問了一句。
“有一個像是前次隨高昌公主一起的護衛頭領。”何文有些不確定地開聲回道:“不過因為距離太遠,尚不能確實,隻能大概看個輪廓。”
“你是說阿大?”李紀和手上的動作一頓,兩眼之間精芒一閃,繼而輕笑道:“這麼說這次來的應也是高昌那邊的人了?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老爺,要不要小的派人去攔上一攔,總不能就讓他們這麼在牧場裏橫衝直撞吧?”見他們東家似渾不在意,仍在那悠哉遊哉地烤著他的雞翅,何文不由有些心急。
“嗯,來者都是客,是應該派人去引上一引。”隨手翻了翻前麵已烤得有些金黃的翅膀,李紀和吞了口口水,有些不耐地衝何文擺了擺手,道:“這些你去安排就是了,把人帶到莊裏後再來向我稟報。”
“知道了,老爺!”無語地應了一聲,何文轉身出去。
半個時辰後。
呼飽喝足的李紀和終於等來了管家何文的通報,包括阿大在內的一行高昌商人,到了。
“嗯?候君集?”走進客廳,看到正大刀闊斧坐在廳中大胡子,李紀和的身形不由一震,沒起到候君集這廝竟親自趕了過來?
“嗯?”聽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候君集麵色一沉,目露凶光地朝李紀和這裏看來:“你就是這牧場的場主?你認得老夫?”
既然被人認出,也就沒了再隱瞞的必要,說話的同時,候君集的手指微動,向隨行的心腹打了個隨時準備滅口的準備。再怎麼說這裏也是大唐的地域,他一個叛國的逃犯,自然還是小心為上。
“哈哈哈,昔日我大唐鼎鼎有名的潞國公,紀某怎麼會不認得?”假作沒有看到候君集的小動作,李紀和大笑著拱手與候君集見禮,高聲說道:“紀和,不才正是這處牧場的主事之人,見過候將軍!”
“老夫不記得曾見過你!”候君集的麵色不變,仍是有些戒備地看著紀和。
“紀某隻是一價商賈,自是無緣搏得候將軍一見,”李紀和不以為意,輕笑著出聲解釋道:“紀某之所以能夠識出將軍身份,隻是因為當年在長安買賣過活時,曾有幸在街上見過將軍幾次。當時將軍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自是不會注意街旁一個小小的商賈,所以,候將軍說沒見過紀某,也不奇怪。”
候君集當年在長安時,亦是囂張得厲害,時常當街縱馬馳行,見過並認識他的商戶和攤販還真不在少數,所以,聽了紀和的解釋,候君集的心下稍鬆。
“不知候將軍此來,是為何事?”見候君集麵色稍緩,李紀和緩步走到對麵椅上安坐,之後氣定神閑地看著候君集道:“不是紀某啐嘴,將軍現在的身份可是不怎麼光亮,若是沒有什麼要事的話,紀某可是不敢讓將軍在舍下久呆。”
聽得李紀和這般一提,反而讓候君集更是放下些許戒意,抬手衝部下揮了揮手,候君集饒有興趣地看了李紀和一眼,道:“紀場主膽色不俗,看上去可是不像尋常商賈?”
“嗬嗬,”李紀和淡然地輕笑了笑,而後看著候君集道:“候將軍若是對紀某的身世感興趣的話,事後不妨派人去打探一番,紀某並不介意。現在,候將軍可能表明此行之來意?”
“好!”候君集猛地一拍桌子,也隨著大笑道:“看紀場主亦是爽快之人,候某也不拐彎抹角。”
“老夫要買伊麗戰馬!”候君集道:“聽說紀老弟這裏素有儲備,不知老弟現下能供應多少?”
“那就要看候將軍你備了多少銀錢了,”沒有一點奇怪的意味,李紀和愜意地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地開聲向候君集說道:“原則上來說,隻要候將軍你能拿得出足夠的銀錢,紀某就能給你提供出相應數量的馬匹,所以,敝場具體能夠提供出多少馬匹,主要還是要看候將軍的財力如何。”
“錢不是問題!”候君集不以為意地輕擺了擺手,毫不心虛地開聲說道:“我高昌雖不富裕,但怎麼也是一個國域,多的不說,三五萬匹還是買得起的。”
“當然,前提是貴場的馬匹定要可堪一用,不負伊麗戰馬的威名,”候君集輕聲說道:“不然,便是價格再為便宜,老夫也不會看上一眼。”
“敝場所育馬匹,皆是為戰而存,斷是不會讓候將軍失望。”明白候君集話中的意思,李紀和輕站起身,開聲向候君集請道:“候將軍若是不信,大可以隨紀某前去一觀。”
“正有此意!”正想趁此機會一見晏天牧場虛實的候君集自是不會推脫,起身伸手向紀和說道:“紀兄弟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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