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拿下柳一條的方法(1 / 2)

“皇上,怕是要對高昌用兵了。”吳王府中,正在與吳王李恪對弈的岑文本不著痕跡地輕聲說道了一句。

“嗯?高昌?”李恪執子的手臂一頓,不由抬起頭來,輕聲向岑文本請教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今日在弘文殿中,皇上相信了公孫武德一句很是拙劣的謊話。”手上的落子不停,岑文本接聲說道:“公孫賀蘭得了失心瘋。”

“公孫賀蘭?公孫家的那個紈絝?”落子於一隅,李恪不解地開聲問道:“那個人我見過,是一個能惹事的主兒,長安城的士族公子,有一大半兒都被他揍過。還有,此人也是三原人,似與柳一條相交莫逆。不過他得不得失心瘋,跟父皇要不要出兵高昌又有什麼關聯?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殿下閉門半年,期間除了皇後娘娘的壽宴,幾是再無出過府門,對外界,尤其是萬裏之外的邊境所發生的事情不了解,不知情,也不足為怪。”岑文本麵色不變,目光盯視著棋盤,淡聲說道:“殿下口中那個能惹事的主兒,前段時間在西北邊境,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瞅準一個空當,李恪抬一揮,吃去了岑文本大片棋子。

“為了營救柳府的一個管事,在邊境擅動兵事,而且,還劫持了一個高昌公主。”對被李恪吃去的棋子看也不看,岑文本在另一處空當翩然落子:“高昌國王來函質問,想要皇上製公孫賀蘭一個不逆之罪。”

“結果,父皇的一句失心瘋,就完事了?”李恪詫異地接過話頭兒,有些不敢置信。

“給高昌國主的回文,是微臣執的筆。”岑文本淡聲說道:“很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所有的罪責全都堆放到了‘失心瘋’這三個字上。至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公孫賀蘭,回文裏麵卻是隻字未提。”

“這,這也太過兒戲些了吧?”抬子懸而不落,李恪開聲向岑文本問道:“莫不成父皇對這個公孫賀蘭,很器重?”

“談不上。”岑文本悠然地端杯小飲,靜等著李恪落子,淡聲說道:“隻能說是公孫賀蘭所做的事情,恰好迎合了皇上他老人家現在的心情。也就是說,皇上對高昌國的態度,已是到了快要忍無可忍的邊緣了。”

“先是無故扣押我大唐子民,後又自主減半朝歲賀貢,再加上高昌邊境近年來的兵事頻繁調動,高昌國主的不臣之心已是躍然於紙上,也難怪皇上會不給他們好臉色。”

“高昌國,西域邊漠中的一個小城而已,用得著父皇這般心慮嗎?”李恪心中,對於高昌國的印象,隻限於“貧瘠”兩字而已,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沒有候君集的話,高昌確是不足一慮,隻要皇上有心,我大唐王朝中隨便一個將軍都可輕易將之覆滅。”見李恪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岑文本拈子緊跟,道:“但是現在,它有了候君集。”

“雖然微臣也看不慣候君集此人的為人,但是有一點微臣卻是不得不對他說一個服字。”岑文本道:“他很會帶兵,也很會打仗,有了他的高昌國,就像是一隻病貓,忽然間得到了一副鋒利的爪牙,變成了一隻隨時都可擇人而噬的猛虎,讓人不得不慮。”

“候君集?”李恪眉頭輕擰:“那確是一員虎將,與李靖還有李績他們都是我大唐的利刃。當初若不是柳一條設計將他扳倒,太子現在,怕是會更加地不可一世。”

“說起太子,有一件事情確是顯得很是奇怪,”岑文本的眉頭微挑,稍作猶豫了一下接聲說道:“聽說太子的傷勢反複數次,每次都是昏昏醒醒,皇後娘娘也是日夜守候在東宮照看,但是不知為什麼,皇後娘娘此次竟會舍近而求遠,寧願讓太醫署的那些太醫瞎摸折騰,也沒再請過最擅醫治外傷的柳一條入宮瞧看。微臣想著,太子與柳一條之間,是不是有了什麼間隙,以至於皇後娘娘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敢再過於相信?”

“哦?竟還有這等事?”李恪頓時來了精神,心下暗猜著這裏麵的種種可能,對於柳一條這個大才和有名的土財主,李恪可也是暗自垂涎了許久,若是能夠借此機會將其收於帳下,那可是一件不錯的買賣。

“殿下,該您落子了。”見李恪神情有些恍惚,岑文本輕敲桌麵出聲提醒。

“不用再下了,本王已經輸了。”低頭觀瞧棋局,發現自己已是無子可落,李恪遂坦然地投子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