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止是你,還有你豫章姐姐,還珠姐姐,太子哥哥,稚奴哥哥,你們都有!”長孫皇後溫柔地點頭應和著,想起羅祥在送來衾被時所說的那些話語,這衾被好似雖然新奇,但並非是什麼稀有之物,柳先生的府上,應是還儲有不少。
皇上的雙腿素有苦寒之症,雖經太醫調治,已然好了許多,但是終是經不起這冬日的嚴寒之氣,日後夜間,有了這種保暖極佳的衾被相佐,想來皇上也定然是能夠睡得安穩一些。
還有兕子、稚奴與煜昱他們幾個,夜間都是一人就寢,屋內雖有炭火取暖,但在榻上衾間,終是難以聚起溫熱之氣,若是他們也都能鋪蓋上這種衾被……
“母後!母後!”正當長孫皇後在心裏暗自思量的空當,小兕子翻身拽著長孫皇後的胳膊,輕晃著稚聲說道:“能不能讓柳先生還回來當我們的啟蒙先生,這麼久沒有見柳先生,兕子有些想他了。”
聽母後的口中提起柳先生,小兕子也不由回想起了月前他們家先生在這宮中的書房裏,為他們講故事做遊戲的情形,不禁地,便出聲向母後哀求了起來。
“現在的那個先生,還不如阿瞞先生教得有趣,兕子不喜歡他,”撅著小嘴兒,小兕子再次抱著母後的胳膊輕搖:“母後,你還讓柳先生回來教我們好不好,好不好?”
“兕子聽話,不可在背後誹議先生的不是!”長孫皇後有些嚴肅地向著小兕子說斥了一句,看到小丫頭聽話的閉上的嘴巴,不過還是怯怯地又帶著一絲哀求地抬頭偷瞧著自己,不由又輕聲溫笑了出來,伸手把小兕子攬在懷裏,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蜷身掖好,接聲說道:“柳先生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並不適宜再呆在宮裏教授你們學識,日後這種事情,你就莫要再提了,不然被你父皇聽到的話,怕是又要罰你了,知道嗎?”
“哦,兕子知道了,以後兕子再也不會提起了。”很是失望的輕點了點頭,小兕子乖乖地把頭埋在了母後的懷裏。
“你說什麼?柳一條今天去見過那個高昌使臣?”禦書房裏,聽到李然的稟報之後,正在批閱奏折的李世民神色不由一愣,不由抬頭向李然看來,皺著眉頭輕聲詢問,這好好的,柳一條不去醫人看病,處理家族中的生意事端,怎麼會想起了去見高昌使臣?
“回皇上,確是如此。”李然躬身回言。
“可知他去做了什麼?”輕將手中的毛筆放於硯台,李世民接聲問道:“蕭然是怎麼當的差,怎麼能隨便放一個外人進入驛倌之內?”
“回皇上,前些時柳先生曾救治過宋國公的性命,蕭然此為,想來多也隻是想還個人情於他罷了,再說那個高昌使臣……”小心地看了李世民一眼,見皇上皺著眉頭,並沒有想要細聽的打算,李然便知趣兒地轉口說起柳一條的事來:“至於柳先生在使倌內都做了什麼,小人也並不是太為清楚。”
“不過,”見皇上他老人家的麵色微沉,李然忙著接聲說道:“柳先生去見高昌使臣的目的,小人卻是能夠猜出一些,隻是不知……”
“說!”深看了下麵的李然一眼,李世民端起案上的清茶小飲,沉聲吐出了一個字來。
“是,皇上!”輕擦了下腦門兒上的冷汗,李然彎身小心回言:“柳府在高昌負責收取白疊子的管事,前些時在高昌無故被人拘禁,至今仍是生死不知,柳先生此去驛倌與高昌使臣會麵,多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哦?”李世民的神色明顯又是一愣:“怎麼,柳府的人在高昌被人抓了?”
“回皇上,是。”李然尖聲回道:“據說是候君集候……親自下的命令……”
“哦,那就難怪了……”輕點了點頭,李世民不再多說什麼,候君集與柳一條之間的恩隙,他心裏明白,幾是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當時若非是情不得已,李世民還真舍不得候君集這員跟了自己數十年的大將。
同時,也是這位明君當時的一時心軟,才讓候君集得以苟延殘喘,逃到了高昌地域,不然,也就不會再有了今日柳府管事被囚之事。
“隻是,”將手中的茶碗兒放下,李世民手指輕敲著桌麵,心中思緒:“此次前來朝貢的這位高昌特史,擺明了是被高昌王麴文泰所拋下的一顆棄子,依著柳一條的眼光與思緒,不可能會看不出來,若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何還要再去拜見一個無用之人呢?”
“難不成,那個叫做楚弈的年輕人,還有什麼特異之處不成?”皺著眉頭,李世民的思緒,不由得便全都轉移到了楚弈這個高昌國王派來的替死鬼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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