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下天,又朝著方才家丁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輕歎著說道:“那就要看這天意如何了。”
“喂,你們兩個在那裏磨嘰什麼呢,趕緊給老子走,天黑之前,老子還要趕著回去複命呢!”偷偷地從方才搜尋庫房的小兵手裏將那三千貫銀錢接過,掩人耳目地遮蓋在身後的腰間下擺,麴智源這才笑眯眯地回頭撤身,準備帶兵離去。
看到遲淺這個小縣令還在那裏與柳重舟磨磨嘰嘰地沒完沒了,麴智源兩隻眼睛一瞪,一抬腳,一使勁,一下便把柳重舟給踹出了兩三米去,若不是柳重舟之前在做佃農的時候,練就出了一身好筋骨,就這一下,怕是沒有兩天都讓不起來。
“帶走!”一聲吩咐,著手下的士兵將地上的柳重舟拖走,麴智源低頭輕瞥了已是被嚇得有些呆傻的遲淺一眼,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遲大了。”
“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或是你心中不服,隻要你有那個膽子,你大可以去皇城參我。”欺身輕湊到遲淺的耳邊,麴智源小聲地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語之後,便哈笑著輕身離去,再沒有朝著遲淺看上一眼。
“咦?這不是公孫校尉嗎?”晏天牧場之內,午餐之後正無所是事,準備著再去找尋那個叫做王安的馬師逗樂的時候,乍然看到在紀府的大院兒裏,許久都沒有再見的公孫賀蘭正在打練拳腳,曲寶寶的兩隻大眼一亮,不由得便帶著身後的阿大阿二他們,走了過來,拱手向公孫賀蘭說道:“許久不見,公孫校尉的身手,倒是愈發淩厲了。”
“是嗎?”手下的動作沒停,公孫賀蘭看都沒看逐漸走近的主仆五人一眼,不急不緩地把正打的套路走完,待身上漸暖,額有虛汗時才緩停下來,伸手接過管家何文遞來的濕熱毛巾輕拭了下手臉,這才輕輕地瞥看了曲寶寶一眼,道:“曲姑娘還敢再到這牧場中來,倒是出乎本少爺的預料,不知曲姑娘此番再來,又是有了什麼公幹?”
“哼!這牧場又不是你們家,本姑娘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你管得著嗎你?多事!”對公孫賀蘭這種不冷不熱,不理不睬的態度頗為氣憤,冷哼了一聲,小丫頭撅著小嘴狠狠地剜看了公孫賀蘭一眼。
本還想再多說些什麼難聽的話語,不過一想到幾日前公孫賀蘭對阿大阿二他們使出的那些手段,小丫頭打了個冷戰,雙喏喏地閉上了嘴巴。
“你的事情,本少爺也懶得管,也沒那個閑功夫。”把毛巾遞出,接過何文端遞上來的熱茶,小押了一口,公孫賀蘭彎身在院中的滕椅上坐下,曬著將近正午的溫暖日光,不急不徐地淡聲說道:“不過你們幾個在這牧場裏若是不安份,不停地找著這樣那樣的麻煩,那可就兩說了。”
“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敢再來嚇本姑娘一次麼?”看著身後站著的四個護衛,又看了看公孫賀蘭隻是孤身一人,曲寶寶的膽子漸變得大了一些,輕上前一步,很不服氣地開聲向公孫賀蘭說道:“本姑娘,可不怕你!”
“阿大,去廳裏搬張椅子過來!”看到公孫賀蘭一直悠哉遊哉地穩座在那裏,而自己一行卻一直都站著說話,這種自覺低人一等的感覺讓丫頭感覺很是憋悶,不由便回頭向阿大吩咐了一聲。
“聽說,這幾日裏,你一直都在這裏纏著牧場裏的大馬師王安,可對?”沒有理會曲寶寶的話語和這一連番的舉動,公孫賀蘭又是輕押了一口茶水,之後才淡聲問道:“不知道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思?”
若不是日前王安那小子哭聲哭語地在自己那裏沒出息地流著鼻涕,像個小媳婦兒一樣地在自己的麵前訴著這幾日的委屈,又顧及著大哥開辦的牧場真個受到影響,公孫賀蘭怎麼也不會到這裏來湊這個熱鬧。
畢竟之前的過節還沒有了全,公孫賀蘭現在還真是不想再於這個纏人的丫頭麵對。
有一句話怎麼的,好男不跟女鬥,尤其是像是曲寶寶這樣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外番惡女,公孫賀蘭更是興趣缺缺,打不得,罵又不屑,總是咋呼咋呼地嚇唬一個小姑娘,還真是有些掉份兒,日後若是被那些多嘴的東西給傳到長安城,他公孫賀蘭哪還會再有臉麵在長安城廝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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