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隻恨,那柳一條意外出現,斷了妾身的好事,不然,這百日睡的迷香,斷是能要了那幾個老家夥的命去。”說話時,陰妃的臉上流出了一抹恨色。
“為什麼?為了一個逆子,你謀害朝中大臣不說,到最後你竟還想要了朕了性命,可是朕平日待你不好?”看到陰春右手探入腰間,李世民心中一緊,輕聲向陰妃問道。
“沒有,皇上待臣妾,可以說是恩重如山,臣妾原本也就打算著,皇上去了之後,臣妾也會隨後飲粥跟隨。”抬手止住陰春的動作,陰妃搖頭輕言:“沒有什麼為什麼,怪隻怪,佑兒這孩子太不爭氣,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這造反的勾當,這不是要把自己住絕路上推嗎?”
“佑兒鬥不過皇上,若是沒有什麼意外,不需五日,皇上就能讓佑兒死於亂刃之下,朝中無父子,便如魏王李泰一樣,”扭頭看了長孫皇後一眼,陰妃輕聲道:“謀逆犯上,便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也隻有是死路一條。臣妾知道,皇上下得了這個狠心。”
“臣妾這麼做,也隻是不想佑兒死得太過淒慘,想要為他謀上一條活路而已。”陰妃接聲說道:“皇上死了,朝中亂了,佑兒才會有上那麼一絲的機會。臣妾不想他能夠榮登大寶,成為一國之君,隻要他能夠在餘下的形勢中活著,臣妾也就知足了。”
“婦人之仁!”聽到陰妃說起自己,長孫皇後不由開聲斥責:“為了一個不肖逆子,你就要弑君謀臣,擾得朝綱大亂,置我大唐於萬劫不複之地嗎?”
雖然是女人,不過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大事上,長孫皇後一點也不含糊。
“婦人之仁?嗬,長孫姐姐說得好輕鬆,不過妹妹卻是沒法像姐姐那般,能夠狠心舍下自己的骨肉,任其自生自滅。說起來,妹妹隻是一個小女人而已,不想看著自己的孩子早死。”自嘲地輕笑了一下,陰妃向陰春使了個眼色,繼而向長孫皇後說道:“不過,今日長孫姐姐既然來了,那就也隨著皇上一同去吧,黃泉路上,咱們也好相伴。”
“皇上,皇後娘娘,得罪了!”尖聲向李世民二人行了一禮,陰春控手入腰,緩從腰間抽出了一支軟劍出來。
“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在前往房府的馬車上,柳一條輕聲向一旁的內侍總管李然說道:“若是製造這次事端的人真是陰妃娘娘,現在事情敗露,陰妃娘娘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想著去謀害皇上?那個前來行刺的內侍,身手可是不錯,若是讓他近得皇上身前的話,可是不妙。”
“不然的話,李總管還是先回宮裏吧。”柳一條道:“一次行刺失敗之後,短時間內當是不會再有第二次,現在還是皇上的安全更為重要一些。”
“嗬嗬,柳先生有心了。”聽完柳一條的話語,李然並沒有火燒火燎地急著趕回皇宮,而是衝著柳一條輕笑了笑,尖聲說道:“不過,柳先生可能還不清楚,皇宮那是什麼地方,皇上他老人家又是什麼人,皇上的身邊,怎麼可能隻有小人一個侍衛呢?”
“那個內侍不動還就罷了,”李然的麵上帶著笑意,道:“他若是好死不死地膽敢去冒犯皇上,便是他武藝再高,最後能落著的,也隻有一個死字。”
“所以,先生還是把心放在肚子裏,好生地去為房大人診病,”李然道:“有小人在先生的身邊,可保先生安全無憂。”
“哦?如此的話,柳某也就放心了。”聞言,柳一條不禁長出了口氣,李然在不在他的身邊他倒是不怎麼在意,不過李世民現在卻是萬不能出事,那可是他柳氏一族的守護神,這位明君若是忽然掛了,他柳一條,還有他柳氏一脈,估計也就險了。
“說起來,皇上這陣子一直都在為這件事情煩憂,”李然接過話茬兒,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托著柳先生的福運,今夜裏那個刺客若是真個去了,反而會了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平齊的事情也不會再這麼拖拉下去了。”
“隻是皇上莫要被驚著了才好。”柳一條隨聲附言,一想到刺客可能會潛入宮裏,不由便擔心起還在立政殿中的楚楚與寶兒來,禱求著他們萬莫要出了什麼事端才好。
“先生說笑了,”李然接聲道:“皇上是個見過大陣仗的人,什麼事情沒有經過,區區一個刺客,還嚇不著皇上他老人家。”
“李總管說得是,是柳某心急,失言了……”
車內,柳一條與李然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車外,雨水仍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嘩啦下著,老天偶爾興起,還會來上一陣電閃雷鳴助興,夜色迷茫,秋雨天的夜,顯得分外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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