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還有,”柳一條揮手打斷了任幽的話語,扭頭看了小家夥一眼,道:“那個權萬紀,不大不小地,也算是一個人物,你以為,在臨死之前,他不會在暗地裏留下一些東西麼?”
“是,小弟受教了。”
“權萬紀,死了?”端著茶碗的小手一頓,陰妃的麵色開始變得有些僵化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向自己報信兒的總管陰春,沉聲問道:“什麼地方?怎麼死的?”
“回娘娘話,”小心地抬頭看了他們家主子一眼,陰春尖聲回道:“權大人死於箭傷,在回長安的路上,遭了意外,死在了齊地之外的一個山區。今兒一早兒,權大人的屍體,連同押解報信兒的差役,剛到的長安,小子一得著信兒,就急裏慢裏地趕了過來,報於陰妃娘娘知曉。”
臉上嬌嫩的皮膚有些輕微地抖動,陰妃輕聲問道:“這麼說,皇上現在,也已是知曉了此事?”
“回陰妃娘娘,是。”
“那,佑兒那邊兒,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回娘娘話,齊王殿下那裏,到現在仍是訊息全無,”陰春小心地拱手回稟著:“就連月初派去送信的那個小廝,也是一直沒有回來。”
“去,再去!”陰妃猛地把手中的茶碗放到桌案,急聲開口,向陰春吩咐道:“再去派人,加急趕往齊地,本宮要第一時間知道佑兒現在的狀況!”
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陰妃現在的心情很不安,弑師謀官,這不是一般地小錯,皇上睜隻眼閉隻眼就可以糊弄過去,這件事情,若是真是李佑所為,陰妃有些不敢想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些時候,並不是一句戲言,皇上,也並非真個就下不去手去。
這個該死的混蛋,怎麼就不知道要消停一會兒,難道非要把自己給弄到有死無生的地步,才算是甘心嗎?
頭疼,陰妃無力地揉弄著自己的腦門兒,母憑子貴,為什麼自己,偏偏就攤上了這樣一個兒子?上次在長安城裏,丟人丟得還不夠徹底嗎?
“還有,密切關注權萬紀的這件案子,有什麼新的進展,立即來向本宮回報!”在陰春離去宮門之前,陰妃再次開口吩咐了一句。
“是,陰妃娘娘!”再次躬身行了一禮之後,陰春緩身退了出去。
“權萬紀?”張嘴飲下方月兒遞來的酒水,長孫渙依靠在長騎之上,看都沒看前來報信的長孫有才一眼,嘴裏有些含糊地開聲問道:“可是齊王殿下身邊的那個老師長吏?入暑時,皇上剛派去的那個?”
皇子被打,不是一件小事,事發時長孫渙雖不在長安,不過耳朵裏麵卻也是聽到了不少,對於權萬紀這個被李世民派去收拾屎盆子的小倒黴蛋兒,自也是有所耳聞,隻是不想,他會這麼快就被李佑給收拾了。
“二少爺說得不錯,”抬頭看了他們家二少爺一眼,長孫有才輕聲回道:“權大人就是那時候隨著齊王殿下一同去了齊地。”
“死因呢?”來了點興趣,長孫渙接過方月兒再遞來的酒水,緩坐起了身來,開聲向長孫有才問道。
“他殺,”長孫有才回答得很幹脆:“死於回長安的途中,凶器是一支染了些許劇毒的箭矢,凶手未明。”
“凶手未明?”
把杯中的酒水飲下,長孫渙嘴角緩緩勾起,無聲地輕笑了起來。
凶手未明,凶手真的未明嗎?不是李佑那小子又犯了渾,發了狠,就是有人在暗地裏給他下了一個死套兒,這不是很明擺的事情麼?
至於那個什麼權萬紀,死的,嗯,倒也是恰到好處。
就像是死了一隻無關緊要的螞蟻一樣,一點沒有把權萬紀的這條命給放在心上,長孫渙將手中的空杯放於桌案,輕站起身,開聲向長孫有才吩咐道:“小才,去準備一下,咱們一會兒,去一趟宮裏。”
“嗯,還有,”在長孫有才應聲之前,長孫渙扭頭瞧看了身邊的方月兒一眼,思量了片刻,再次開口向長孫有才交待道:“著人在這閣子門前守著,沒有我的吩咐,除非是月兒姑娘自願,誰都別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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