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公子高看月兒了,月兒這般庸脂水粉,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亦凡先生法眼?”方月兒神色一黯,身份地位的差距,讓她多少都有些自卑。
“月兒姑娘冰清玉潔,方才的話語,有些妄自菲薄了。”不以為意地輕搖了搖頭,長孫渙輕眯起了眼睛,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好色的男人,他長孫某人,還從來沒有見過。
“若是月兒姑娘能得亦凡先生的青睞,”長孫渙手指把玩著空空的酒杯,不經意地抬頭看了方月兒一眼,道:“本公子倒是願意做一次君子,成人之美,替亦凡先生將月兒姑娘從這‘馨芳閣’內贖出,不知月兒姑娘以為如何?”
“這,莫不就是長孫公子在此閣中三日,而不碰得小女子分毫的原因?”方月兒的麵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怪不得這個長安城中有名的色鬼會對自己禮敬有佳,怪不得除了長孫渙外,他再不許有旁人入得閣樓寸步,原來,他隻是把自己給當成了一個可以送來送去的貨物。
方月兒的目光變冷,雙手也緩緩地從酒桌上移下,緊緊地握起,原本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誠誠君子,每日裏與自己把酒言歡,談詩論曲兒,全然不像外間所傳那般,是一無是處盈腦之人,曾一度地,方月兒還覺得這位公孫少爺,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可笑,可笑自己入了歡場近有十載,卻還天真地以為這歡場之中會有君子,會有善人。
“也不能這般言講,”見方月兒神色慘變,冷聲寒語,長孫渙不以為意地搖頭輕笑:“是長孫某人與月兒姑娘有緣,有意想要成全月兒姑娘,我長孫某人雖然不是一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色中餓鬼,但是本少爺卻從來都不會強迫別人,尤其是像月兒姑娘這般的絕色佳人。”
“難道月兒姑娘不想,與亦凡先生結下這連理之緣嗎?”提壺自斟了一杯酒水,長孫渙含笑向方月兒看來。
“嗯?小幽過來了啊?”剛進得家門,就看到廳中正在逗弄寶兒的任幽,柳一條嗬笑著快步走進客廳,揮手示意即要站起的任幽坐下,開聲向任幽說道:“怎麼今日,小幽有暇到為兄這裏來啊?”
“數日未來,小弟自是有些著想,”起身向柳一條見禮,任幽隨即又將小寶兒放於自己的腿上,輕聲賠罪道:“近日裏店中有諸多事務需得處理,一直未曾得著閑暇,少有拜望,還望柳大哥莫要怪罪。”
算算日子,也是小有一月未來,連懷中的寶寶都比之以往又重了幾分。
“行了行了,你就莫要與為兄客套,”端起小依端送上的茶水,柳一條猛飲了幾口,一屁股在任幽的側前坐定,伸手把任幽懷中的小寶兒接過,開聲問道:“這些時日,賢弟可是一直都在籌備與桑玥姑娘的婚事?這婚期,可是已然定下?”
“呃?”不想柳一條會記得這般清楚,任幽的小臉難得一紅,低著頭,有些嘟囔地輕聲向柳一條說道:“定是定下了,不過玥兒身上的傷勢不知何時才能大好,這婚事,現在言講,還是顯得早了一些。”
“嗯?過了這麼久,玥兒姑娘當是已經可以下榻了吧?”把寶貝兒子在自己的腿上放好,柳一條抬頭向任幽看來:“莫不成,玥兒姑娘身上的傷患又起了什麼變化?”
“勞大哥掛懷,前天玥兒就已然能下榻慢行,傷勢也好了許多,”任幽拱手道:“隻是行而不遠,走兩步就要坐下喘上一會兒,身子還虛得厲害,想要如往常一般,怕是還需諸多時日,是小弟有些心急了。”
“嗬嗬,傷筋動骨,還需百日,更何況是弟妹那般重傷,更是需要靜心,安養,這種事情,急之不得。”輕拍了拍任幽的肩膀,柳一條揮手把小依打發下去,隨意地安慰了兩句之後,旋即低聲向任幽問道:“這些時日,賢弟可有得過那李佑的消息?”
對於李佑這位曾被自己狠揍過的皇五子,柳一條一直都提著一個心眼兒,謹防著他什麼時候再回來找自己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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