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管事親苦了!”微衝著陳明則點了點頭,柳無塵抬眼向被綁之人看來,看他的年歲還不及弱冠,神色清明,並不似大奸大惡之人,遂輕聲開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小人姓程,名..名遠山,”程遠山怯怯地看了柳無塵一眼,之後便低頭不再言語,灰著一張小臉兒,一副認錯知罪的模樣兒。
“程遠山?嗯,知道你昨日你投下的毒藥是什麼嗎?知道它造成了什麼後果嗎?”柳無塵低頭看著被下人們給摁著跪倒在地的程遠山,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將他放開,輕聲問道。
“隻是一些能夠致人昏迷的荊毒而已,便是送到府衙,最多也就是判個三年的牢獄,不勞柳管家掛心,打罵之後,出了心中的惡氣,便把小人給送進府衙便了,這是小人犯下的過錯,罪有應得,小人不會報怨於誰。”程遠山倒是一點也不否認,承認得倒是坦然。
“哦,這是給你毒藥之人所說麼?”柳無塵不由輕笑了起來,看向程遠山時,眼神裏盡是憐憫之意。
“你知道那些買了並喝了你下過毒藥茶葉的人,現在是什麼下場嗎?”柳無塵又瞥了程遠山一眼,道:“十個人,無一不是七竅流血,腸穿肚爛,沒有一個能活過一息的時間。這樣的結果,你覺得,縣衙裏的縣丞老爺,會僅是判你個三五年的牢獄麼?”
“什麼?!”程遠山削瘦的臉旁瞬間變得煞白,身子猛地一哆嗦,嘴裏不停地叨念著:“這怎麼可能?他說過這不出鬧出人命的。這怎麼可能?這怎麼...”
“可不可能,一會兒你到了縣衙,就會看個清楚明白,”小押了一口茶水,柳無塵重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承受不住而癱倒在地上的程遠山,道:“我看你,也是一實誠之人,心地並沒有險惡到會圖人性命,一會兒隻要在堂上你肯認下事端,說出背後主使之人,說不得縣丞老爺還能給你一條活路。”
“其實,便是你不說,柳某也知道那主使之人為誰,”看程遠山的神色有些鬆動,柳無塵又稍稍地刺激了他一下,見其抬頭向自己看來,柳無塵接著說道:“王帥!柳某知道他已經到了三原。”
“少爺,程遠山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趕到,定是已經被人發覺,依沿來看,這三原已不再是一久呆之地,咱們這便趕回長安吧?”在三原縣南城門的一個角落裏,劉沿坐在馬車裏,躬身在王帥身前,小聲提議,從三原縣現在還顯得很是安靜無波的形勢裏,他已經嗅到了些許危險的味道。
“嗯,就依沿叔之意,隻是可惜,沒有能得著柳家的製茶秘方,平白地錯過了一個可以發財的機會。”王帥朝著車窗外看了一眼,見外麵還是空空如也,沒有半點人影,不由輕歎了一聲,開口向趕車的護院吩咐道:“老莫,走了,咱們回長安!”
“是,帥少爺!”老莫高應一些,一個吆喝,便驅車向城門趕去。
“少爺,孫不三他們,咱們是不是真的不管了?”劉沿也是一習武之人,雖然做了劉府的管家,不過胸中的一些江湖義氣卻是還沒有被完全磨滅,看到王帥這麼徹底幹脆地把孫不三等人放棄,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沒有必要,”麵色不變地輕搖了搖頭,王帥輕聲說道:“他們本來就是一些棄子,還有,當初我與爹出事時候,他們又何曾想過要救我們出來?”
“再說,來的時候,舅公便是這般吩咐,帥既是有心拉他們一把,卻也是無力而為。”端起茶碗小飲了一口,王帥微閉上了眼睛,心裏想像著在他走了之後,三原縣裏麵的熱鬧景像。
“嗯?車怎麼停了?”身形猛地一頓,王帥睜開雙眼,開口向趕車的老莫詢問。而劉沿,則猛地坐直了身子,緊皺著眉頭,右手向左側腰間的長刀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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