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聰真人對他們並沒有惡意,隻是見著柳一條身懷一身不俗的武藝,卻窩居在狄府做一教書先生,怕他有什麼圖謀,會對狄家有什麼不利,才做出的試探。
而且,內氣修為,同屬一源,慧聰真人的表現,也似有親切親近之意。聽慧聰真人話中的意思,這道姑,像是孫思邈那老道早些年收下的一個弟子,隻傳了她一本‘長青歌訣’,其他的一點也沒有教授。或者說是這慧聰真的遭遇,與他相似,都是孫思邈那老頭兒看著順眼,隨手就給丟了一份養生練氣地歌訣來。
“嗯,”張楚楚輕點了點頭,眨巴了兩下眼睛,扭頭看了柳一條一眼,輕聲問道:“對於那兩個小丫頭,夫君怎麼看,今天在馬車裏,她們兩個一路都在旁敲側擊地試探著妾身,她們好像是也有了一些的懷疑。”
張楚楚的心中多少有一些酸意,她能夠瞧看得出,李如似與蘇晨曦這兩個大家小姐,對她們家夫君,好似都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她們啊,”柳一條撫著媳婦兒的肚子,輕聲說道:“就是兩個貪玩的丫頭,在這奉節,她們也隻是兩個出來遊玩兒的過客,等這陣興奮勁兒過了,也就該離開了。她們發現不了什麼。”
“是嗎?希望吧,”張楚楚在夫君的懷裏縮了縮,心裏麵總覺著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那兩個丫頭兒都是聰慧之人,她們要是真個賴著不走,真個能發現些什麼也不一定。
想著,張楚楚的眼皮逐漸變得有些沉重起來,把小臉兒往柳一條的懷裏麵一靠,就這麼睡了。今天拖著肚子跑了一天,她確實是累了。
“楚楚,楚楚?”見媳婦兒不再吭聲,柳一條扭過頭,輕試著叫了兩聲,見她真的睡了,便輕笑著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掖了個嚴實,之後,也閉上眼睛,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當柳一條帶著教材趕往柳府的時候,卻發現,在書房裏麵,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他的兩個學生,都不在側。
“柳先生,您到了?”一直在書房裏麵侍候著的核桃從外麵急走而來,見著柳一條正站在書房發愣,便快步地及到柳一條的跟前彎身施禮。
“這是怎麼了,兩位小少爺還沒起床嗎?”柳一條轉身看了核桃一眼,麵色有些不愉地輕聲向他問道。
“起了,兩位小少爺天還沒亮就已經起了,隻是府裏麵出了一些事情,老爺把他們都給叫了過去,老爺吩咐說,今天的課業教授先停一停,讓柳先生再休息一陣。”核桃輕聲地向柳一條解釋道。
“哦,”柳一條輕應了一聲,有些奇怪地輕聲向核桃問道:“是什麼事情,竟比兩位小少爺的課業還要重要?可方便讓柳某知道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告訴先生也無妨。”核桃輕湊到柳一條的跟前,開口說道:“聽說是大小姐昨晚捉賊的時候,被人給打傷了,吐了很多的血,現在正由張禮正張神醫在急著救治呢。老爺夫人還有少爺們全都在東院兒那裏等著信兒那,也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抓賊?傷得很嚴重嗎?”柳一條聞言,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想起今早淩晨的時候,附近好像真的起過一陣的騷動,莫不成那就是狄府在抓賊時引起的響聲?現在的蟊賊也忒大膽了一些,連一州長史的府坻都敢來偷盜了,被發現後竟還敢將人給打傷?
想起狄芝芝那個小丫頭,雖然脾氣火爆了一些,為人處事的時候,態度差了一些,有時候甚至還會提起劍來對著人就亂砍嚇人,但是總的來說,她的心地還是不錯,若是真個出了什麼意外,很可惜。
“吐了那麼多的血,院子裏到處都是血腥,當然會很嚴重,不過有張神醫在,希望不會有什麼意外。”核桃的臉上也顯現出了一些擔心的意味,東家的小姐出了事,沒有誰會高興得起來。
“帶我過去看看,”柳一條輕說了一句,道:“大小姐出了事情,於情於理,我也要去探望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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