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柳一條微搖了搖頭,道:“既使我有心,狄大人卻是也不會同意,以他們狄府的條件,若是想要給狄仁傑找老師的話,也隻是會尋那些德高望眾的大吏官員,斷不會是為夫這般沒有任何功名的窮書生。”
教書的先生,隻要是有些學識且有一些本事的書生,皆可為之。而正式拜入門下的老師,卻是不同,要看一個人的名氣,聲望,和地位,尤其是像狄府這樣的官宦人家,更是如此。想讓狄知遜同意自己的寶貝兒子,正式拜一個平民書生為師,難。
“不抓住時機,拜入夫君的門下,那是他們的損失!”張楚楚翹著小鼻子,略帶驕傲地說道著。
“拜不拜師,也隻不過是一個俗禮,不必在意。”柳一條在楚楚的鼻子上輕摸了一下,道:“我與那狄仁傑有緣,大夫人又與咱們柳家有恩,我現在既然添為狄府的教書先生,於情與禮,也不會怠慢了狄仁傑。我會像教導小惠一樣,把我所會的東西,也盡量多的教授給他。”
柳一條心裏也很想看一看,在接受了接近現代的教育之後,狄仁傑在以後的曆史裏,會再起到什麼樣的化學變化。
而且,對於狄仁傑這小夥,柳一條也很喜歡,長得可愛,頭腦靈活,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已經成了朋友。
想起在課堂上,狄仁傑為他放風讓他睡覺時的情景,柳一條的嘴角,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
“好了,夫君,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白天又在狄府忙了一天,趕緊到榻上去歇著吧。”張楚楚站起身,將柳一條拉進了裏屋,伺候著夫君寬衣解帶,躺到了榻上,然後她也脫了衣服,滅了燭火,鑽到了被窩裏。
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秋天的月光如水,如霜,很冷。
白天雖然在狄府裏睡了一會兒,但多也是半睡半醒的假寐,遠不如在自家的床榻上的舒服,所以頭一沾到枕頭,柳一條的頭腦便有些迷糊了起來,含含糊糊地跟楚楚說了幾句話後,就沉沉地睡了下去,連著一個月勞心勞力,柳一條累了。
張楚楚心疼地看了柳一條一眼,緊緊地往柳一條的懷裏鑽了鑽,也隨著他一起,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霧氣迷蒙,天還沒有大亮,柳一條就醒了過來,一整夜的深沉睡眠之後,他的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很少再晨起練武了,一是怕被別人發現,二則是在他的‘長青歌訣’有了進一步的突破後,像平常的這些外在的招式動作,對他來說,已經再沒了多大的用處。
經過‘長青歌訣’的長期淬煉,柳一條原本因練寸拳而在體內各關節處所形成的特殊拳勁,竟形成了一股可以任由柳一條意念調動的氣勁,與公孫賀蘭以前跟他說起的內功不同,它們平時全都隱藏於關節,一發牽而全身動,跟寸拳的原理相似,發勁時,全身的氣勁都會快速地聚往一處,透拳而出,攻擊力應比原本的寸勁要淩厲一倍有餘。
看楚楚還沒有醒來,柳一條輕側起身,把衣服穿起,去灶房做起了早飯。
“柳先生在家嗎?”一陣敲門聲之後,一個溫和地男聲在柳家小院兒的門前響起。
柳一條從灶房探出頭來,見是狄府的大管家狄良,正領著一個小丫環含笑站在門外,便解下身上的圍裙,起身迎了上去。
“狄管家早,亦凡這裏有禮了。”衝著狄良拱了下手,然後開門請著狄良進了院兒裏,輕聲向他問道:“不知狄管家這一大早地蒞臨蔽舍,有何貴幹?”
“嗬嗬,柳先生客氣了,”看著柳一條臉上被熏到的煙灰,狄良善意地輕笑著向柳一條說道:“大夫人知道柳夫人身懷有孕,行動多有不便,而柳先生又要常在府裏教導小少爺讀書,無暇多顧,這不,這一大早地,就讓良給柳先生送來了一個丫環,以後就由她來照顧柳夫人,也好讓柳先生可以全心地在狄府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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